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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他们。李涵对手下的这批府军的作战力和防御力是满意的,可不知为何,交河城里总有一支让他看不真摸不着的无形之力在掺和,心底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尽快赶回交河城。

李涵想事情想得专注,不为意一张髯须大脸忽然跳入眼跟前,他不由得愣了愣,剑目一瞪,无奈地说:“你若不把这须髯理去,恐怕回去你的爱妾要认不出你了。”

许彦摸了摸自个儿那扎人的须髯,再瞅了瞅李都护那白净的脸面,苦笑道:“骆丛小子说,长些须髯遮挡西域的艳阳,脸皮儿便不会被晾黑。”

身后的骆丛一脸压抑的欢色,李都护没好气地笑骂:“须髯只长半张脸,那不成了上半脸黑下半脸白?岂不成了唱变文用的傩面?”

众人都止不住地笑,许别驾也笑骂起来:“竟让这猴儿给耍了。”

大伙正聊得起劲,忽有异响传来,更有人高喊:“有伏兵。”话音刚落,众人只感到脚下的泥土微动,震源似乎来自东南和西北,有经验的士卒马上就听出大概有多少有人马在靠近。

“稳住阵列,锋矢阵迎敌。”李涵一声下令,旗手连忙举起号帜,令官立即击鼓,军令渐次传递,安西军有如齿轮般有序展开列阵。步骑队手执马槊居前拒刺,弓弩手列队在步骑后方,将中军与辎重挡在身后拉弓搭箭。

不消片刻,东南与西北两个方向立时尘土飞扬,遥遥可见两队人马如长茅般迅速斜插入安西军的两翼。这不是突厥人还是何方人马!一声令下,安西府军的弓弩手齐齐松开手上的弓弦,天空中霎时间百箭齐发,箭雨一浪紧接一浪,直把那些向前猛冲的突厥人马咬出些稀疏空缺。

恁是这般,依然不能阻挡一波接着一波冲向安西军马的突厥骑兵,这些强悍的骑兵尤如狂风骤雨般飙卷而至,狠狠地砸向了安西军外围的马槊拒刺阵。双方人马胶在一处,一时间身影重叠,刀剑相击,人仰马翻,残肢飞溅,首当前冲的突厥人马被周军的拒马槊刺得四散五裂。

周军这边有的士卒马槊刺得深,还没来得及拨出,第二波突厥人马已瞬速赶至。那突厥马刀砍下来,躲避不及的安西军士便被削去手臂。有的士卒将马槊拔得及时,连带着手臂借力往回一挑,马槊的锋尖便随后回转向紧赶上来的突厥人马扫去,当得是间不容发。

李都护许别驾等众将亦纷纷拔出佩刀与敌军搏杀,当中便数骆丛的身手最矫健迅捷,横刀几个起落便连连击倒数名突厥兵。他瞧见邻近的许别驾与一名突厥兵近身厮杀,手臂被突厥马刀割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淌。骆丛立刻捡起地上的马槊往那突厥兵上一掷,突厥兵当即应声而倒。

骆丛顽略一笑,朝许彦眨了眨眼,那调侃的神色带着一丝揶揄与两分得瑟,不过还没见对方有所回应,忽然感到侧腰一阵剧疼。他低头看去,一棍突厥长矛已然刺入自个的腰腹。那突厥兵拔出长矛,见骆丛没有倒下,欲再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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