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收拾好自己,盛知夏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西海码头,因为骨灰入海仪式的轰动,路上的车堵得要命
&ep;&ep;走走停停间,司机在或大或小声地骂人,盛知夏靠在车后座,拿手机搜索起了“盛知夏”这个关键词。
&ep;&ep;她的搜索词条上,已经标注了清晰的生卒年,还有她的履历,包括她的家族和她的婚姻状况,都一一列了出来。
&ep;&ep;盛知夏一一浏览过去,盛家祖上是皇亲,她的曾外祖父是末代军阀,外公是开国将军,父母从商,她一生顺风顺水,一手开创了“灵犀珠宝”品牌,并一举夺得了世界珠宝设计大赛的奖项,“灵犀珠宝”成为国际认可的著名华人设计师品牌。
&ep;&ep;她短暂的二十五年生涯里,有一个地方因为另一个人的原因,被特意标注了出来——
&ep;&ep;“盛知夏少女时代和陆慕辰订婚,盛家与陆家联姻,一时佳话。
&ep;&ep;盛知夏二十岁,双方和平解除婚约,陆慕辰出国。
&ep;&ep;盛知夏二十一岁,与贺以南结婚……”
&ep;&ep;之后,便是“盛知夏于二十五岁生日前夜,不幸溺水而亡,一代天才设计师陨落灵犀河。”
&ep;&ep;盛知夏弯起唇,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词条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却已经是她的整个人生,从她订婚到结婚到死亡,不实的部分太多太多,她却再也没有办法辩解一句。
&ep;&ep;“小姑娘,西海码头到了。”
&ep;&ep;出租车司机师傅忽然在前面说话了。
&ep;&ep;原来,已经到地方了。
&ep;&ep;盛知夏往外一看,西海码头人山人海,根本连挤都挤不进去,她的骨灰入海仪式,就那么好看?
&ep;&ep;“啧啧,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死去的那位大小姐不知道还能不能安息。”司机师傅叹了口气,扭头问盛知夏:“小姑娘,你也是来看撒骨灰的?”
&ep;&ep;盛知夏收回目光,冲司机点了点头:“听说好看。”
&ep;&ep;司机师傅摇了摇头:“咱们老祖宗的传统,就是讲究入土为安,把人烧成灰撒进海里,作孽。小孩子还是回去吧,不吉利。”
&ep;&ep;盛知夏唇角弯了起来,轻轻地说:“谢谢师傅,我看一眼就走。没看过,凑凑热闹。”
&ep;&ep;她说着,付钱下车。
&ep;&ep;要是司机师傅知道她是谁,恐怕会吓死,一个无处可去的冤魂,的确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ep;&ep;“望远镜,望远镜了啊,近距离观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五百块,五百块……”
&ep;&ep;“游轮票,游轮票,我们内部有人,可以出席骨灰入海仪式现场,只卖八千八,八千八了啊!”
&ep;&ep;“小马扎,等位不怕累,来,来,来,五十块,五十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ep;&ep;“小姑娘,水需要吗?太阳伞需要吗?墨镜?防晒霜?你缺啥我这里有啥!”
&ep;&ep;“……”
&ep;&ep;人声鼎沸中,黄牛、小贩各种声音都有,盛知夏被这些外围的路人挤来挤去,她现在和邮轮的距离像是隔了整个码头广场那样遥远,她是这庞杂拥挤的路人中的一个,再也不是什么豪门千金百年贵族。
&ep;&ep;太阳在头顶处,她的影子缩成一个点,渺小得不起眼。
&ep;&ep;“别挤别挤,还没开始呢,你们急什么?还有半小时!”
&ep;&ep;又有人陆续地赶过来,盛知夏被推来挡去,已经看见大批维护治安的制服朝这边过来。
&ep;&ep;她唯一的机会,只能是靠白捡来的“爸”,盛知夏退到人群外,正要拿手机打电话,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ep;&ep;盛知夏回头,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相普通,却因为精致妆容的原因,显得娇艳明媚。这女孩化着心机的妆容,看似没化,实质耗费的时间必定不低于两三个小时。她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飘逸如仙,是某品牌的高级定制,根本不像是来参加葬礼,而像是来参加婚礼。
&ep;&ep;“爸,妈,你看我姐,太寒碜了,几百年都是这种老土的打扮,真是丢我们家的脸!爸,你确定让我姐也去?”那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盛知夏,发现她只穿着一身普通的棉质粗格子连衣裙,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提着裙子往回走了两步,挽住了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臃肿男人的胳膊,撒娇道。
&ep;&ep;“呵呵,老楚,你女儿和她妈一个德性,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什么男人都喜欢她,可狂妄着呢!还是我们楚琪听话,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装扮同样精致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一头烫染的卷发,穿着贴身的旗袍,眼神扫过盛知夏的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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