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末将拜见太子爷,诸位殿下!”
一个披盔挂甲、古铜皮肤、满面虬髯的魁梧将军,出现在船舷边,亲自扶住了舷梯。“请诸位殿下上船吧。”
“有劳德庆侯了。”朱标客气的拱拱手,便带着弟弟们上船拜见母后。
朱桢跟在五哥身后,闻声望向那德庆侯,真是相貌雄伟,一看就是员猛将。
‘他就是廖永忠啊……’楚王殿下不禁暗叹,父皇还真是百无禁忌。还敢让这位沉船制造者去接母后。
“殿下当心脚下。”感受到他的目光,廖永忠微微前身。
“你胡子怎么是红的?是染的吗?”朱桢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呵呵,末将常年在水上,胡子也染上水锈了。”廖永忠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红胡子。
“哎,可惜可惜……”朱桢摇头叹息,跟着哥哥们走了过去。
“可惜什么?”廖永忠愣在那里,可惜这口漂亮的胡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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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刚站上甲板,两个穿着衮龙袍的青年,便兴奋的迎了上来。
“大哥!”一个俊美修目、齿白唇红的大帅哥,抢先上前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哈哈哈,三弟,别来无恙啊。”朱标也大步迎上去,一把扶住对方,来了个亲热的熊抱。
‘原来他是晋王朱?,三哥长得真帅啊,比大哥还帅。’朱桢不禁暗叹。像他和四哥这种不以外貌见长的,就更没法比了。
但看到另一个哥哥时,他又对自己的模样有自信了。
“大,大哥……”另一個自然就是二哥秦王朱樉了,他动作不慢,但说话慢,还口吃。
“拜,拜见太子殿下。”
“哈哈,二弟,你瘦了。”朱标也给了朱樉一个大大的拥抱。
‘狐主任……’朱桢看那二哥樉,比四哥还高出大半头,但脑袋很方,一对大腮帮子上生着浅浅络腮胡子,再配上一看就不太聪明的那双眯缝眼。
活脱脱就是一只藏狐转世……
待到他们见礼完毕,弟弟们也上前拜见二哥三哥。
“哈哈哈,老四,你,你这家伙,想死,哥哥了。”朱樉抱住老四就不撒手。
“俺也一样。”朱棣也抱着二哥不撒手,两人都快亲起来了。
“五百,别光顾着亲热了,快进来拜见母后吧。”朱?翻下白眼,提醒两人。
“唉,好。”秦王燕王这才撒手,赶紧跟着大哥进去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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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敞的舱室中,装饰十分朴素。
马皇后在一众女官簇拥之下,端坐在宝座上,接受一众嫔妃,以及皇子皇女拜见。
她今年四十四岁,生得面容慈祥、朴实无华,还有一双大脚。若非穿着杏黄的大衫霞帔,头戴燕居凤冠,怕是很难将她跟一国皇后联系起来。
但看看她面前所有人,那发自内心的敬重的之情。就连达定妃那种妖艳贱货,都眉目舒展的毕恭毕敬,你又会明白,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一国之母。
“都起来吧。”马皇后温柔的抬抬手。“都是一家人,甭这么客气。”
给六宫娘娘赐座后,她看着左手边空出的那把椅子,露出了哀伤之色。
“上月二十七,接到孙妹妹病危的急报,我就和老二老三赶紧往回赶,谁知紧赶慢赶,还是没见上她最后一面。”
众嫔妃和皇子皇女,便陪着皇后一同掉起泪来。
马皇后朝哭的最厉害的俩女孩招招手道:“镜静,福宁,快来母后这边。”
“母后……”两个皇女便乳燕投林般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跟着哭得更厉害了,就连朱桢也受气氛感染,鼻子一阵阵发酸。
这俩姐妹他已经认得,大的是他大姐朱镜静,十三四岁。小的是他六妹朱福宁,才五六岁。
两人都是孙贵妃所出。因为老朱规定,皇女出嫁前才封公主,所以暂时没有封号。
“乖,不哭了,不是还有母后吗?”马皇后红着眼眶,给两个女儿擦拭泪水道:“今后你们就搬到坤宁宫住,以后跟着母后过,不叫你们受半点委屈。”
“嗯,多谢母后……”两姐妹哭得更厉害了,但情绪明显放松了许多。
“好了,咱们不在这儿罗嗦了,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马皇后拉着两个女儿起身,招呼众人下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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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路上,场面就更热烈了。
从一出码头,直到水西门,十里的路程,道边挤满了扶老携幼的百姓。
看到皇后的凤驾,他们便望尘而拜,高喊皇后千岁,娘娘圣寿无疆。
进城之后,道路变窄,场面更是夸张,前来一睹马皇后凤驾的人群摩肩接踵,你推我搡,好多人喊哑了喉咙。
应天府和亲军都尉府的官兵,这下顾不上摆谱了。赶紧手拉着手,排成两行人墙,才不让潮水般的人群冲撞到娘娘的圣驾。
朱桢清楚的记得,他们出城时,围观百姓虽然多,但看热闹的居多。就连太子殿下也没引起太大的反响。
而现在,人多了几倍不说,更狂热了十倍不止。
很显然,这些百姓都是冲着马皇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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