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安宁却不能维持多久,我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呵,爸才断气而已,你就有心情在这会情郎了。”
我心猛地一震,条件反射地与莫言拉开距离,回头意图解释,可看到弟弟那冷漠如霜的眼眸,到口的话骤然间似乎失去了力量,无法出口。
倒是莫言一脸淡然得体,朝我弟伸出手:“你好,我是苏晴的代表律师,也是她的多年好友。”
我弟弟脸色一沉,疑惑道:“律师?什么律师?”
莫言想说时,我赶紧拉住他:“抱歉,让你见笑了,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能理解。”
莫言的表情有些僵硬,我低着头不敢直视,继续说:“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吧,等你处理完了,我们再汇合。”
我不敢让弟弟知道要离婚的事,这件事闹得太僵了。
莫言没让我难做,倒是点点头:“那好,我先去处理事情,到时候电话联系。”
他走后,我才回到楼上,这时,我妈已经帮我爸穿好了衣服。
我妈将我爸生前交代的东西交给我跟弟弟,随后又开始通知亲友,按照当地的风俗来操办后事。
估计得好些天了。
我有些担心诺诺,便问:“妈,我能不能先回去处……”
话还没说完,我弟就炸了,站起来怒斥:“苏晴,你他妈要是不想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爸妈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我妈脸色不好,很是失望。
无奈,到了口的话,我只能咽下肚子里去,只能等到父亲的丧礼完结束后,才能回去了。
希望在此之前,诺诺不会有事才好。
可想到诺诺的脸,以及身上的伤口,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甚至担心诺诺的伤口得不到好的照顾,会落下疤痕。
女孩子的脸要是落了疤,这该如何是好。
可我却不能表现出半点着急,特别是在我弟的面前,不然他又会觉得我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是个自私自利没良心的人。
期间,莫言会给我发信息,问我情况如何,我说大约需要几天,他却说正好他也需要好些天,就等一起回去好了。
我知道他并非有事,而是为了方便我而已。
我爸的丧礼足足持续了七天,一周下来,我累得精疲力尽却不敢喊累,更不敢歇息片刻。
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卡,交到我妈手里:“这里有我攒下来的一些积蓄,密码是我的生日,这些年是我不孝没能守在你们身边,希望妈可以原谅我,我真的知错了。”
我妈颤抖着手要接过时,我弟却抢了卡扔到地上:“收起你的烂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离开,早在爸过世的第一天你就想走了,现在用这些钱来打发我们,算什么东西!”
“苏成,我是真的有事,不是不想留在这,请你不要这样好吗?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回来任你批评行不?”我有些崩溃。
“能有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男的眉来眼去的,说什么律师,就算是律师,也是你的离婚律师吧!”我弟每句话,都像是带着倒刺的荆莿,狠狠地扎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