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ep;&ep;陆骁原本背靠着墙,见谢琢来了才站直身,唇角缀着笑:“听说我投壶玩儿得很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ep;&ep;听他提起这一茬,谢琢垂眸:“我猜的。”
&ep;&ep;没有弯弯绕绕,陆骁正色道:“谢谢你帮我遮掩。”
&ep;&ep;谢琢面色平静,直视陆骁:“我不知道小侯爷在说什么。”
&ep;&ep;嘴角的笑意深了两分,陆骁无所谓道:“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
&ep;&ep;谢琢沉默不语。
&ep;&ep;雨后的空气还很潮湿,谢琢穿着绯色的官服,露出一截雪白的罗织领口,衬得脖颈肤色更似羊脂白玉,很是晃眼。
&ep;&ep;陆骁视线逗留片刻,又想起谢琢发高热昏迷那日,皮肤上浮起的那层薄红。
&ep;&ep;知道不宜耽搁太久,陆骁将握在掌心的东西扔给谢琢:“我珍藏的,当时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买到,送你了,颜色……跟你很像。”
&ep;&ep;陆骁送完东西,转身走了,谢琢也从转角处走出来,上了马车,
&ep;&ep;将书册放到一旁,谢琢打量手里精巧雅致的青瓷罐,片刻后,他打开盖子,一看——
&ep;&ep;胭脂?
&ep;&ep;第7章第七万里
&ep;&ep;文华殿当日的情形,咸宁帝没有严令不得外传,洛京上下消息灵通,于是该知道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了。
&ep;&ep;有人说陆骁仗着陆家坐镇凌北,苍狼骑所向披靡,便行事嚣张,咸宁帝又明显袒护,招惹不得;
&ep;&ep;有人说文远侯世子要躺三个月下不了床,陆骁闭门三天就上了街,两家的仇是彻底结下了;
&ep;&ep;又有人说谢琢与陆骁不睦,明目张胆地在咸宁帝面前给陆骁上眼药,现在陆骁也知道了,这两人日后还有得斗。
&ep;&ep;“据说翰林院的人去问那个谢延龄,说你这般,就不怕得罪武宁候?你们猜这个谢延龄怎么说?他回答,‘我只是在陛下面前实话实说罢了。而且,得罪了又有何惧?不过区区一个纨绔。’”
&ep;&ep;说话的人同仇敌忾,拍着桌面大声撺掇陆骁,“小侯爷,我看这谢延龄是飘上天了,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竟敢说这种话!要不要我们去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在洛京,区区五品翰林,到底该如何行事!”
&ep;&ep;陆骁正没正形地靠着软塌,跟沈愚几人行酒令。他刚输了一局,咽下半杯‘罗浮春’,眼尾飞上笑意,漫不经心道:
&ep;&ep;“一个只会写锦绣文章、歌功颂德的五品翰林,你们还真上心了?听说这人身体奇差,你们不要刚走近,他就吐了血,到时候谋害官员的罪名,你们可一个都逃不了。”
&ep;&ep;他语气轻蔑,无甚兴趣,像是与此等人纠缠,乃是自降身份。
&ep;&ep;沈愚也不耐地摆摆手:“你们闲不闲?要去你们自己去,有这时间,本世子宁愿多喝两杯酒!”
&ep;&ep;见跟陆骁关系最近的沈愚也没兴趣,起哄的人没了声响——他们虽然也都是勋贵出身,但不及陆骁沈愚有这么高的身份做底气。
&ep;&ep;没了带头的人,众人就彻底歇了心思,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听曲喝酒。
&ep;&ep;沈愚朝陆骁挤挤眉头,小声邀功:“陆二,我表现得是不是很不错?哪能由着他们去找谢侍读的麻烦,是吧?”
&ep;&ep;他清楚内情,作为陆骁的兄弟,心里挺感激谢琢。
&ep;&ep;也是现在他才想明白,为什么他爹以前常悄悄跟他感慨,说陆家在悬崖边上走了很久,一个不注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ep;&ep;“嗯,”陆骁点点头,十分敷衍,“阿蠢确实很不错。”
&ep;&ep;沈愚垮了脸:“说了不要叫我阿蠢!”
&ep;&ep;“好,我记住了,阿蠢。”
&ep;&ep;千秋馆的里间,谢琢来找宋大夫复诊。
&ep;&ep;写完这一回的药方,吩咐药童去抓药,宋大夫搁下笔:“公子今天过来,心不在焉的,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ep;&ep;宋大夫看着谢琢长大,清楚他年纪虽轻,但从小天资机敏,长大后更是城府在胸,少有事情能让他像今天这般,明显面露难色。
&ep;&ep;谢琢自沉思中回神,迟疑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前日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谢礼。”
&ep;&ep;陆骁的亲随说府里堆了一仓库,用不完。陆骁亲自去胭脂铺买胭脂,又说是“珍藏”,是“好不容易才买到”。
&ep;&ep;可是,陆骁长相俊朗英武,十四岁上战场,不伪装时,一身气势凶悍。平时里,穿衣打扮也不见重视——
&ep;&ep;谢琢实在想象不出,陆骁会往自己脸上抹胭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