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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来请您入诏狱。”

&ep;&ep;接连的秋雨后,总算晴了一日,谢琢带着的油纸伞没能派上用场。

&ep;&ep;宫里宫外都在讨论文远侯父子刺杀皇子的事情,说咸宁帝震怒,下令严办。

&ep;&ep;毕竟,今天敢拿着刀行刺皇子,明天是不是就敢拿着刀对准皇上?

&ep;&ep;这个档口,御史台的言官也不敢为文远侯开脱

&ep;&ep;——刀尖都伸到御座前了,还不让皇上发怒严办?没这个道理。

&ep;&ep;墙倒众人推,一时间,斥责文远侯父子、恳请咸宁帝严查严办的折子在御案上堆出了高高一沓。

&ep;&ep;谢琢离开天章阁,照例在宫门口核对进出的腰牌,等他走出一段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即是陆骁和侍卫寒暄说笑的声音。

&ep;&ep;不由自主地,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ep;&ep;不过些许时候,依旧一身黑色麒麟服的陆骁,大步从他身旁走过,仿佛没有注意到他。

&ep;&ep;张召早就牵着马等在宫门外,陆骁吹了声呼哨,那匹马就极通人性地踱了过来,打了个响鼻。

&ep;&ep;陆骁伸手摸了两把马的鬃毛,笑着说了句什么,随即身形矫捷地翻身上马,腾起的衣摆间,金线绣成的麒麟图案在夕阳下熠熠生光。

&ep;&ep;他端坐在马背上,革冠高束,身形如刃,眉眼锋锐,执着缰绳调转马头,轻快地朝远处疾驰而去。

&ep;&ep;从始至终,没有看谢琢一眼。

&ep;&ep;谢琢一身绯服,站在原地,身影被夕照拉得斜长。

&ep;&ep;风已微寒,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双眼注视着陆骁远去的背影,想,这样就……很好。

&ep;&ep;愿君白马银槍,骁勇驰风不彷徨。

&ep;&ep;第26章第二十六万里

&ep;&ep;“公子,我让人在诏狱附近只蹲守了一天,就发现不止五拨人去给狱卒和刑师塞银钱,让他们下手重一点。”葛武唏嘘,“文远侯父子两个,不知道是做了多少腌臜事、才让这么多人恨得牙痒。”

&ep;&ep;谢琢靠着车厢壁,脸上没什么血色,神情恹恹:“还有吗?”

&ep;&ep;“据说文远侯咬死不承认自己指使罗绍去刺杀大皇子。”

&ep;&ep;“上刑了?”谢琢很清楚,“谋逆”这个罪名和别的罪名性质不同,轻重裁断全看帝王心意。

&ep;&ep;在咸宁帝已经“相信”罗常谋逆的情况下,若罗常在诏狱中拒不认罪,那么,只会是主理诏狱官员的失职。

&ep;&ep;到了这一步,没有人会关心过程,也没人在意罗常在狱中会遭遇什么,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供状与画押而已。

&ep;&ep;“上了,说是诏狱十八种酷刑,已经轮番在罗常身上试了一半。起初罗常哀声震壁,很快没了力气,每每都要泼冷盐水才能醒过来。不过还挺奇怪,每次行刑时,罗绍都会在旁边看着,见他爹痛得抽搐了,还会大声叫好,让刑师再狠一点,反正不太正常。”

&ep;&ep;葛武汇报完,正好到了宫门前,他回头看向马车内,见谢琢阖着眼,脸色苍白,担忧:“公子可还好?要不今日告个病假?”

&ep;&ep;“不用,只是昨夜没睡好,无碍。”谢琢坐直身,整了整身上的绯色官服,轻声吩咐,“你先回去,找人假装苦主,多给刑师塞点银钱,让他注意着,千万别让罗常轻易死了。另外,告诉刑师,多剐下罗常一块肉,就给他十贯钱,能拿多少钱,全看他的本事了。”

&ep;&ep;葛武仔细记下:“是,公子。”

&ep;&ep;每月逢五逢十召开朝会,昨日大朝上,不少大臣都满腔义愤,历数罗常父子的罪名,咸宁帝开始还听得耐心,后面就烦了,让他们都回去写了折子递上来。

&ep;&ep;于是谢琢进文华殿时,就发现今日的折子比往日多了许多。

&ep;&ep;高公公的徒弟迎上来,温声和气地开口:“陛下去探看大殿下的伤势了,不在殿中,要劳谢侍读将这些折子都理上一理。”

&ep;&ep;说完,又让人上了一杯热茶。

&ep;&ep;谢琢接下后,放到桌边,道了声“劳烦。”

&ep;&ep;折子虽多,有的还洋洋洒洒几千字,文辞极为繁冗,但给罗常父子列出的罪名,不外乎欺男霸女、侵占田宅、收受贿赂、谋害人命、结党营私,俱是证据确凿。

&ep;&ep;还有些惯会逢迎圣心的,见咸宁帝态度明确,罗常不可能再翻身,便列了些通奸乱伦、帏薄不修之类的罪名,说得有鼻有眼。

&ep;&ep;而不同的折子语气立场也有不同,各自的心思几乎都昭著纸上。

&ep;&ep;谢琢不偏不倚,只管仔细罗列批注。

&ep;&ep;咸宁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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