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千冷冷的哼笑一声,心里讽道,还梁二仙呢,什么鬼话都能信。
&ep;&ep;他转过身,继续丢他的石头,这江宽度不足百米,明明都不算宽了,听说江礼捷丢个石头能丢出百丈远还能击倒一棵树,可他连十丈都丢不到。
&ep;&ep;差距啊——
&ep;&ep;昏暗暗的天空留下了最后一丝余晖。四千又蹲了下来,烦躁的扒拉了一下脑袋,托着下巴盯着对面的江岸叹了口气,江岸对面没有种什么花花草草,就是一片黄沙,但临岸边却有一株即将凋谢的花,能在这水边生长至此,也是奇迹了。
&ep;&ep;随后,他的身后又响起了梁怀洛不疾不徐的声音:“四千,真不同我一道回去吗?”他顿了下,继续说道:“明天白日再来丢也不是不可,而且我瞧你这石子……怕是也难飞过去。”
&ep;&ep;这人今日怎么话那么多?四千听着有些烦,瘪了瘪嘴,头也懒的回,嗤道:“二公子说的真容易,你怕是连我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ep;&ep;“你为何又以为我不知道?”梁怀洛边笑着,边弯下腰捡了块石子,在手里抛了抛,说道:“不就丢个石头么?谁不会啊。”
&ep;&ep;这话从梁怀洛口中说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懒散,听着就好像在说着玩,挺随便的丢个石头而已。但这话搁在四千这就得急,正想回头怼回去,一个东西便从他眼前快速飞过,耳边还听梁怀洛喃喃着:“能到对面就行了?”
&ep;&ep;“......”四千一脸不屑的怒一脸,怎么都感觉他是在嘲讽自己,但梁怀洛的语气夸张自信到让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对面江岸望了一眼,却也望不见什么,他嗤笑一声:“二公子别是连江都投不进。”
&ep;&ep;梁怀洛对投不投的进去并不太感兴趣,无所谓的笑了笑,问道:“所以你方才可有看见我将石子投进江里?”
&ep;&ep;四千转头看了眼江面,黑漆漆一片,也根本没听见石子入水的声音,说道:“没听见。”
&ep;&ep;梁怀洛:“嗯,说明石子已过江去了。”
&ep;&ep;“……”四千嘲笑道:“这么确定?二公子说的真是轻巧,即使石子过去了你也看不见啊,谁知道是不是连江面都没碰到呢。”
&ep;&ep;“是啊。”梁怀洛言笑晏晏的说道:“你蹲这儿,及时石子过去了你也看不见不是吗?”他不知何时已将肩上的麻袋放了下来,踢了踢麻袋,说道:“所以赶紧,替我将这袋鱼拎上回府去,不然它们都要死在这麻袋里了。”
&ep;&ep;四千嘴角一抽,这梁二仙就是不想拎那袋腥气东西才赶着想他一道回去,不然他怎会管他死活?但二公子的话也提醒了他,待天彻底暗下来,除了江面上倒映着的月光,那江岸对面当真是什么都看不见,何况是更远的对岸呢。
&ep;&ep;无奈,四千发觉此刻也没什么心情了,不急不慢的走过去,拎起这一麻袋鱼水,嗅了嗅四周,说道:“二公子,你身上这味道到底是什么?连这些鱼腥气都掩盖不了,你自己都没闻见吗?”
&ep;&ep;梁怀洛抬起胳膊凑近闻了闻,是他长久以往熟悉的淡木香,这香助眠,每晚睡前,他都会在案几上点上一些,不然外面随便发出一点动静,他都能立马醒来。
&ep;&ep;但这香并不能帮助他完全进入梦中,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说白了也算是他睡前自我催眠的一种方式吧。他心里会想着点了香,睡得也能安稳些。
&ep;&ep;但这种自我催眠的方式有时候还挺奏效,这半个月来他好像确实好睡了不少。他问道:“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ep;&ep;“香?”四千愣了下,说道:“公子好雅兴,睡个觉都点香呢。难怪我只要在你身边待久了,闻着你身上这味道,都有点想睡觉。”
&ep;&ep;梁怀洛走着,一手负于背,另一只手拿着断竹,道:“见笑了,我的睡眠不是很好。四千的睡眠近日可好?需不需要我送点这木香给你助助眠?”
&ep;&ep;四千道:“不需要,公子自己留着用吧。”他指了指身后这麻袋,又问:“买这么多鱼,吃的完吗?”你怕不是属猫的吧。
&ep;&ep;梁怀洛说道:“母亲近来心情不好,今晨说想吃鱼,就来买些,那日听你嫌梁府无趣烦闷,就想着今日顺便带你出来看一眼。”
&ep;&ep;四千哼了哼,睨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ep;&ep;两人一回到梁府,梁怀洛耐不住身上的鱼腥味立马去了南厢,回房洗浴换衣裳了,四千找了个大盆把鱼往里一倒,也去换了身衣裳。
&ep;&ep;待他再出来的时候,盆连带鱼都不见了,他边问人边走到西厢,隐约闻见了烤碳的味道,找到了火房,才看见梁怀洛已经生好了火,正捏着鱼尾巴放上去。
&ep;&ep;四千走过去,打量了一眼这烤架,嚯了一声,“一应俱全啊你,还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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