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檐下铁马被风吹得丁当作响,宫人们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楚离立在当中,怀里是青荇。
&ep;&ep;桃夭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
&ep;&ep;楚离冷清的眸子望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ep;&ep;青荇抢先答道:“都是我不好,只顾哀思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不想犯了姐姐的忌讳。”说罢,她抚了抚头上的白花,想哭又拼命忍着的样子。
&ep;&ep;楚离眉棱骨跳了跳,没由来一股邪火,若不是听说有了破解南濮鬼魅之法,他根本不会来。大战在即,他手头上的事千头万绪,忙得连囫囵觉都睡不了,哪有精力再去管她们的官司!
&ep;&ep;他放下青荇,背着手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除非国丧,否则不准戴孝,你此举的确不妥。”
&ep;&ep;青荇愕然,半晌都说不出话。
&ep;&ep;桃夭没想到楚离会这样说,一瞬间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脸上笑容一点点放大,甜甜的样子。
&ep;&ep;随即雀跃着奔向他:“你来,我有东西给你。”
&ep;&ep;“先忙正事。”楚离表情仍是淡淡的,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ep;&ep;几人走到花厅各自落座,楚离首先发问:“青荇,你的破解之法是什么?”
&ep;&ep;青荇脑子还在发懵,停了片刻才答道:“驱使鬼魅的妖术无非是利用怨气控制它们,普通的法子是直接将它们打个魂飞魄散,但这样太消耗法力,一旦南濮把鬼魅大规模投入战场,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ep;&ep;她说得很慢,足以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ep;&ep;楚离显见深知这一点,眉头蹙得更紧了。
&ep;&ep;“你别卖关子,急死老道啦!”寂然道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青荇,“快说快说!”
&ep;&ep;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青荇分外满意,哑着嗓音道:“南濮能用鬼魅,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只要有极强的怨气愿为我所用,我有办法让那些鬼魅乖乖听话。”
&ep;&ep;寂然道长连连摇头,“去哪儿找极强的……”他愣了下,目光不由自主飘向桃夭——伤心难过到冲破他阵法的皇后!
&ep;&ep;桃夭的脸冷得像块铁。
&ep;&ep;整个花厅死一样的沉寂,楚离的声音显得空荡荡的:“如何使用?”
&ep;&ep;桃夭的心一哆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ep;&ep;这个法子她也知道,取心头血,画血符,一符可号令百鬼。
&ep;&ep;那边的青荇已经说了出来。
&ep;&ep;“不行!”商枝不顾尊卑地大叫,圆胖脸满面怒气,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凭什么?凭什么?你怎么不用你的血!”
&ep;&ep;青荇不无遗憾地叹道:“若我有姐姐那样的哀怨,别说心头血,就是把心剜出来,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ep;&ep;扑通一声,商枝的膝盖狠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皇上,不能啊,不能啊,公主那么爱您,不能啊!”
&ep;&ep;“说的也是,姐姐大概是世上最爱皇上的人了……”青荇幽幽说道。
&ep;&ep;楚离沉默了。
&ep;&ep;阿吉妈妈站在花架旁,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
&ep;&ep;一直懵懵懂懂的小狼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闪身挡在桃夭前面,警惕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人们。
&ep;&ep;桃夭深深叹了口气,看向楚离的眼中仿佛流淌着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眷恋,她轻轻说:“那不是哀怨,是我对你的……”
&ep;&ep;她终究是有些羞涩的,不好意思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出来。
&ep;&ep;“不过只要信念够坚定,也一样能用。”桃夭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内室。”
&ep;&ep;“公主——!”商枝捂着嘴大哭起来,“好疼的呀!”
&ep;&ep;桃夭眼中是泪水,可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她拉着楚离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手牵着手。
&ep;&ep;关上门,这里只剩下她和他。
&ep;&ep;楚离手心里多了一只水滴形的红宝石耳坠,就好像一滴泪。
&ep;&ep;“你能不能……能不能戴在左耳?”桃夭问他。
&ep;&ep;楚离说:“我没有打耳洞。”
&ep;&ep;“能打一个吗?”
&ep;&ep;“有什么讲究?”
&ep;&ep;桃夭半垂着头,露出半截天鹅般优雅的脖颈,楚离便看着粉红慢慢晕染了那片雪白。
&ep;&ep;“在西卫,恋人一人一只,女孩子戴右耳,男孩子戴左耳,就永远不会分离。”
&ep;&ep;楚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将耳坠郑重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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