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临看到这群单纯的武将,都不好意思和他们拐弯抹角。
“沤肥。”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石磊等人愣在当场。
“沤肥?怎么沤?什么肥?咱们西楚种田做这种事吗?我记得小李你祖上是农夫出身,回家还会帮忙种田来着?”
西楚将领们的所有目光转移到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身上。
非常担心张太子不会干农活让人骗了,才想出这个“沤肥”的办法。
少年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跟我爹和我爷种了十多年的田,除了撒种、浇水、除草还有收割,没干过别的,对了,还有犁地!”
至于沤肥……这两个字他识得。
可放在一起他真不知道和农活有什么关系。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农活都能干的石磊等人,面露惭愧之色。
“还是要请教殿下,这沤肥……是何意?我们该如何做事?”
等的就是你们不耻下问!
张君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把锄具从墙上拿下来。
“先挑好农具,二十个人用木叉,去把堆在地头的野草运到荒地上去,四十个人拿锄头去荒地刨一层一尺厚的浅坑,能挖多大挖多大。”
“挖完接着挖附近的土堆起来,留作备用。”
西楚将领们按照各自对农具的喜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
石磊和野草打了一天的交道,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又不想去荒地闻大粪味道。
干脆等着后面的农活做。
“剩下的人用铁锹,负责把送来的野草和送来的粪便一层层码在一起,最后用土覆盖在上面盖严实就行。”
这样雨水就不会将粪便冲散流失掉。
等过段时间再翻开,晾干后敲成碎末,就是上好的农家肥!
当然了。
要是等不到肥料沤成,这些将领们就被赎回去了。
后续的一手的农事生产资料,他们可无缘参与。
“……”
之前没有去拿木叉和锄头的石磊等人,听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后,脸色泛绿。
亏得他们还以为张君临优待俘虏。
眼下让他们做的事,比挑粪工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整个金陵的粪便全部运送过来要就地掩埋不说,还要和着野草一起,这不是折腾人玩吗?
“殿下,直接挖个大坑把粪便堆进去盖上土不就行吗?”
小李不愧是干过农活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偷奸耍滑的方法。
张君临竖起大拇指以示赞赏后,马上板起脸来。
“你们割下来的野草那么多,不趁机一起解决掉和粪水混在一起,不把皇庄的稻田给泡烂了?”
“你们也知道,你们吃的粮食是借的,大家都知道你们负责皇庄的稻田,稻田泡烂了惹起民愤让本宫饿死你们,到时候本宫可就为难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
到了张君临的嘴里反倒成了为他们考虑。
不少人当即就拿起了铁锹,准备“自食其力”换粮吃,绝不能让张太子为难。
石磊等较为精明的人,还想着意思意思,蒙混过关。
却见张君临说完,从墙上拿了一把铁锹后,转手把长镰刀挂在了墙上。
“殿下,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沤肥?”
石磊大吃一惊。
沤肥一事虽不算农活,但他们也听懂了如何做,不需要张太子亲自演示。
他们割草时,张太子一直当监工,他还以为这次张太子只会远远地看着呢。
“除了你们负责皇庄的稻田,本宫的一千零两亩耕地也在这里,本宫难道要干看着让粪水给泡掉?”
“草都让你们割完了,再下场雨浇了水,过两三个月就能收获粮食,不能白白糟蹋了你们的劳动成果。”
此话一出。
石磊愧疚不已。
不愧是南越太子,格局就是大!
这回不用人催促,他主动和同伴们拿起铁锹,跟着张太子走出仓库,朝荒地走去。
等他们抵达刨好的半亩荒地前,运送野草的同伴们已经在地里堆了厚厚的一层草叶。
离着皇庄近的人家,大人推着承重三四百斤的独轮车、妇孺拎着盛粪便的木桶,正在地头上站着。
“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你这车装得都冒尖了,就按二斤粮算。”
张君临随手从旁边摘了两朵太阳花,放到男子手里,指着仓库方向,让其去领粮食。
一家人见真的有粮食可领,欢天喜地连声道谢,放下手里的粪便朝仓库小跑而去。
“东西都备齐了,本宫给大家打个样。”
张君临拿起铁锹把车里的粪肥铲到铺草的坑洼里。
密密麻麻的一层草叶,将粪便兜住,没有往土里渗。
铲完一车粪。
张君临又让送来野草的人将草叶继续堆一层。
然后将木桶里的粪便倒上去。
“等堆得和下面差不多厚就再铺草,这样层层码起来,它不会往下渗,以后再想把它挪到别的地方去也容易。”
张君临含糊其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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