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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夏瑶言辞带着狠劲,着实把那寡妇唬住了。

但她反应速度极快,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推开门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宓夏瑶给弄懵了。

宋巧皱着眉头说道:“夫人,那寡妇莫名其妙的……要不这孩子咱们送到官家去吧?”

她看了一眼襁褓上的书册子,皱了皱眉头。

上辈子隐约听过些许宫秘,老皇帝年老颇宠爱小贵妃,两人相差数十岁,可偏偏那小贵妃肚子争气,老皇帝老年得了一个小皇子,但后来因太子与三皇子两派争斗,小贵妃带着小皇子在某次行宫游玩失踪了数年。

有的说小贵妃是为了护小命才失踪的,还有人称是兄弟手足厮杀暗中做掉了这位可怜的小贵妃。

“宋巧,下午未时同我一道去茶馆,我在那儿约了镖师商议嫁妆的安排。”她抱着襁褓的婴儿,却转头叮嘱宋巧别的事。

宋巧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利落的应答一声。

“去把那些从段府跟着我出来的人也叫过来吧。”

“是。”

就这样,宓夏瑶抱着个婴儿与三四个人叮嘱了去茶馆安排嫁妆的事宜,话语之中唯一有变动的,是确切的时间。

随着最后一个人应答离开,宓夏瑶娴熟的拍抱怀中婴儿,心思深沉。

她得趁着离开荆州之前,抓紧把周边的叛徒解决了才是。

至于这个塞来的无辜婴儿……她先暂且带着,等她与家中人汇合再做商讨应当也不迟。

——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到处都是滴答的水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牢狱里犯人那惶惶不安的心理。

架上捆绑着白衬衣的男人,而在他对立面的人,身着银白色飞鱼服,腰间配长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刀柄。

“当值荆州同知三年,贪污田地税收数万,拿着百姓的钱粮,你倒是活的挺滋润。”

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呈堂供词,薄唇念着上面每一条罪责。

段宏林上半身已然没几块好肉,他吃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完好无暇的裴星渊。

“堂堂大理寺左少卿,无缘捆绑当朝官员,岂有此理!”

他挣扎着,铁链刷拉拉的响。

裴星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英俊的五官此时神色晦暗,薄唇冷笑勾起。

“小爷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调查荆州贪污受贿一案,你的意思是,我行事不规矩?”

裴星渊步伐随意的走到炉火旁,慢条斯理用厚布包裹着发红的长铁,走到段宏林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罪人。

“藐视太子口谕,罪加一等,按律当割喉,但——”

他冷冽的声音就像恶魔低语。

刑罚过于沉重,皮开肉绽的段宏林刚刚顶嘴,也只是因为承受不了肉体的疼痛,话不过脑的放肆一回,等他后悔时,对方已经拎着发红的铁靠近他胸口了。

心中惶恐,生怕那红炭烙在他身上,段宏林火速改口连连求饶。

“慌什么,能藐视太子口谕的人,区区一个小铁就低头了,段官这么窝囊?”

段宏林此刻头快摇成拨浪鼓了,那发丝跌落下来,就像个疯子。

“大人,是小的话不择口,是小的错了,求求大人网开一面小的吧!”

下一秒回应他的,是实打实的红铁落在胸口。凄惨的哀嚎声、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牢房。

皮肉的疼痛又一次刺激到段宏林的情绪,他浑身颤抖着,疼到极致已经没了知觉,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磕碜着。

裴星渊那双凌厉的丹凤眸正从容不迫地盯着对方眼神看,末了,他还带着挑衅的笑意抬了抬眉尾。

段宏林颤颤巍巍怒斥道:“抢官员的妻子收入自己囊中,你这种厚颜无耻!丧尽天良!狡诈卑鄙的人!”

“你分明就是滥用私刑!你……你想搞死我,然后睡有夫之妇!你们狼狈为奸!”

“…等我出了这地牢,你这大理寺左少卿的位置,看你还坐不坐得稳!”

他断断续续接连咒骂了好几句,非但没有惹怒裴星渊,反而胸口上那铁锹被扭转了一个方向。

“他要还不肯认这供词,就继续严刑拷打问出来,死了就祸连本家。”

裴星渊早就听腻这些话了,没一句新鲜的。把人折腾的差不多了,勉强留一口气,干脆交给了身边的副官。

那副官原先隐匿于牢狱角落中,沉闷的接应一声后,就看着裴星渊一边擦手一边走出去。

待牢狱的大门关闭,副官从阴暗中走出来。

与裴星渊的拷问方法不同,对方从怀中掏出一个擦外伤的药,毫无力道的撒在段宏林伤口上,把疼晕过去的段宏林给强迫唤醒。

睁开眼秉着上一秒昏迷的记忆,段宏林持续骂街。

“裴星渊,大家都说你是臭名昭著的人,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寡廉鲜耻!”

“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是谁了再骂人!”那副官狠狠踹了一脚对方。

浑身吃痛段宏林已经分不出哪里疼了,睁着眼艰难辨认了半天,最后依旧骂街:“有什么区别!都是裴星渊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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