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这么绝妙的一个计谋,难道就真的要在这里搁浅了么?
&ep;&ep;但是世间真的会有毫无弱点的人么,就像武学一样,世上是没有任何一套武学秘籍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完美无缺,很多时候,强大只是来源于熟练。
&ep;&ep;再快的刀,再锋利的剑,都源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
&ep;&ep;世间不可能有完美的招式,也不会有毫无缺点的凡人。
&ep;&ep;想通了这点,仇韶一下子就身心舒畅了许多,他看不透牧谨之,是因为他对牧谨之知之甚少,牧谨之对他而言,就有点像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剑客,看起来就有种哗众取宠的神秘。
&ep;&ep;可肚子里有没有货,一试就知。
&ep;&ep;古人说,欲将取之,必先与之,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ep;&ep;牧谨之的房间洁净而干练,唯一显眼的就是满满整整的书柜……思及此,仇韶探头往自己书房一看,那儿伫立着的书架上零散的放着几本东倒西歪的书册子,而这些还是吴凌落在他这儿的,它们单薄的靠在书架上,更显得自己的书架空荡虚乏。
&ep;&ep;自己跟牧谨之,怎么看也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不过想想也是,像他这种武学奇才,肯定是稀少至极的,怎么能与常人混于一谈。
&ep;&ep;但为了自己的大计,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仇韶单手扶住湖边石栏,微微叹了口气。
&ep;&ep;吴凌喜读书,藏书丰富,甚至在教中拥有一栋自己的书楼。但若去向吴凌借书,免不了又要被对方以不学无术为由责难一番,自己又向来坦荡惯了,是编不出一个圆满的谎言来的。
&ep;&ep;不久桥上走下一位形貌威武的汉子,长须体壮,粗眉大眼,手拎两坛子酒罐,正是白教十堂中的一位。
&ep;&ep;“哟,尊主您身体好全了?这儿风大小心又吹病了。”
&ep;&ep;“本座身体好得很,许堂主这是要去哪里?”
&ep;&ep;这位堂主提高了手中的酒罐子,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大笑道:“柳州湖州的两位分坛主昨天回来了,兄弟们正在给他们两个接风洗尘,属下也要去凑凑热闹,要不尊主也跟属下去玩会?”
&ep;&ep;如果是平日,他也会跟去与弟兄们喝酒热闹一会……仇韶迎风默站了一会,语气淡淡的:“许堂主平日看书么?”
&ep;&ep;许堂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如实的回答:“属下识字不多,看书的话……啊,书的话,属下平时也是看的。”
&ep;&ep;仇韶看着自己笑的爽朗又不修边幅的弟兄,心里其实很不平静,没想到连许堂主这种草莽出生的汉子也会常常看书,难道是在吴凌的带领下,白教真的要走文武双修的路子了?
&ep;&ep;他不动神色的道:“你平日也忙碌,手下也管着不少人,还能腾出时间看书?”
&ep;&ep;许堂主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泛起了光,看起来十足的淳朴老实:“夜深人静的时候嘛,总会寂寞的,看看书,消消火,一觉睡天光啊。”
&ep;&ep;“一书消千愁?”
&ep;&ep;“哈哈尊主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现在坊间出了许多书,本本精彩火辣,最适合睡前阅读啊……”
&ep;&ep;难道夫子从前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就连他这位识字原先不多的堂主都在坚持每晚睡前读书,仇韶被许堂主这种勤学好进的劲头给打动了。
&ep;&ep;虽然许堂主根骨一般,看起来也是粗枝大叶的有力无脑,但原来也有一颗求知上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