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独孤少侠,去敲门吧,我们要住店。”
&ep;&ep;“啊……要我去吗?”独孤风指着自己鼻尖,迟疑地走上前去,以手相扣敲门三下,斯斯文文对内喊:“有人在吗,我们要住店。”
&ep;&ep;店内无人应答,独孤风继续斯斯文文的喊,扣的力度也始终维持在绝不扰民的程度,很有君子之风,如此重复喊了几次,又过了一阵,终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接着隔着木板门,估计是来的客栈小二,惺忪未醒的:“房满了不接客,你们找别家吧!”
&ep;&ep;独孤风试着用苦肉计:“啊,这……那你们能不能通融下,再想想主意呀,我们三人已经赶路一天了,又渴又累得,小哥你就帮咋们一下吧,对对,咋们能加钱!”
&ep;&ep;小二死活不开:“走走走吧!”
&ep;&ep;独孤风心虚地看看身后,牧谨之依旧带笑,他更不敢去看仇教主,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将他送回寡妇村做种马之用。
&ep;&ep;独孤风:“我,我,他们不接……那,那今晚咋们去哪里过夜啊。”
&ep;&ep;仇韶不动神色的观察这位即将上位的小弟,此时此刻,独孤风的无能天真越发烘托的隔壁的牧谨之万事皆通,夜风猎猎,牧谨之还懂的站在仇韶左侧边,不着痕迹的挡在风口位,以仇韶这种内力程度自然不惧寒冷炎热,牧谨之个头比仇韶要高上半个头左右,大半个身躯隐藏在黑暗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扶在腰间佩剑剑柄上。
&ep;&ep;仇韶移开目光,肩膀硬邦邦的,灯笼残留的烛火跳动着映在仇韶眼瞳里,他一把推在牧谨之的背脊处将人远远推开,力气之大,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牧谨之推得向前倒了半步。
&ep;&ep;牧谨之估计没料到仇韶会突然推他,“教主?”
&ep;&ep;仇韶表情冷硬的瞥了独孤风一眼,“你们都给本座让开,一群没胆子的东西。”
&ep;&ep;独孤风再次领悟到自己被嫌弃的事实,他大气不敢出的跟在两人身后,只见仇韶姿势丝毫未动,根本没有要敲门的意思,独孤风狐疑着,看到牧谨之早一步用手掌捂住耳朵。
&ep;&ep;“啊,等等,这是……?”
&ep;&ep;而后,独孤风整个人身子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样,就在一瞬间,他看到仇韶嘴巴动了下,幅度小的像蝴蝶颤动的翅,但那翅却似鲲鹏怒飞入云霄的翅,掀翻起千万仗高的巨浪,翼过之处万物尽毁,随着那声夹带内力的两字,他只觉自己双耳连着脑子砰的炸开,脑子被炸得尸骨无存,太阳穴也被拧得死紧嗡嗡哄响不断。
&ep;&ep;独孤风跪在地上,忍不住的抽搐翻滚,震颤的不仅仅是人,他分明看到客栈二楼的屋顶在同样在簌簌发抖,瓦片在一种有规律的震动中上下起伏。
&ep;&ep;其实仇韶也没做什么,他甚至连手指头没动,就说了两字。
&ep;&ep;他说开门。
&ep;&ep;独孤风自问自己好歹有些内功底子,却也被仇韶那股浩瀚似海深不可测的内力逼得喉间涌出些许的腥酸味,更不用说躲在客栈不敢开门的一般普通人,更是哀鸿遍野,一片嚎啕嘶叫。
&ep;&ep;半炷香,热茶热饭外加点心糖果一应俱全的摆在了甲子客房桌上。
&ep;&ep;仇韶端着热茶,坐在房里最宽敞但恰好短个角的八仙椅上。
&ep;&ep;他对这间所谓的上房并不满意,因为墙上稀稀疏疏落剥落着一层粉,桌椅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油腻发黑,铜镜糙得泛青,就连桌面摆着的那套茶具也缺这缺那的。
&ep;&ep;仇韶放下茶杯,不甚满意的发出一声叹喂。
&ep;&ep;他一叹,老板连着一干小二也跟着抖着,就差没抖出眼泪来。
&ep;&ep;仇韶说:“出门在外,本座不讲究其他,随便热菜。”
&ep;&ep;老板小鸡啄米的点头:“是是是是是是,您您您尽管吩咐!”
&ep;&ep;仇韶思考了下,将平时觉得最为寒酸的几个菜点出来:“就上平时本座吃的鸡蛋羹、煎糕、牛肉香肠、暖锅吧。”
&ep;&ep;老板连连称是,甚至心里还在庆幸,这白教教主的口味,真是与长相背道而驰的朴素啊,还以为会是个挑剔的难以伺候的大爷,老板偷偷松口气,这几个菜色他们做的出!
&ep;&ep;“你们稍等。”牧谨之试探的看向仇韶:“教主指的鸡蛋羹,该不会是指用鱼白和河鲜蒸成的那个吧?”
&ep;&ep;仇韶理所当然:“不然呢。”
&ep;&ep;牧谨之:“…………”
&ep;&ep;仇韶一直认为醉心武学的自己是个不怎么讲究吃穿的人,因为这么多年,他是下面送来什么他就吃什么,穿用同理,自己没有提过一次要求,故仇韶坚定地认为自己应该很能随遇而安的。
&ep;&ep;但好像事实并不是这样。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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