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色,娇嗔连连,胆大的弟子叫着心上人的名字,举起花,荷叶田田,水面倒映着姑娘春风满脸的脸庞,人面荷花交相辉映,竟分不清哪处更艳。

&ep;&ep;在莲池更深处,远离欢声笑语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砸进水中,惊起几丛鸥鹭。

&ep;&ep;仇韶落水了。

&ep;&ep;真可笑,对于一个在江南长大,善泳的人而言,落水本是小事,可偏偏他抽筋了。

&ep;&ep;天人尚有五衰,武功再好的人,也是有自己无法预料的事发生,否则怎么会有善泳者溺这个说法呢?

&ep;&ep;水面交差错落的荷叶足以遮天蔽日,盛夏的光一丝都透不进湖里,湖水灌进仇韶鼻腔,他手脚抽搐着,越挣扎沉得越快,身体沉沉荡进湖底,远方划过绿波的桨声、采莲女口中悠扬清甜的小曲,飞鸟惊盘在空的鸣声全消失了,世界变得格外寂静。

&ep;&ep;他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将与这个世界逐渐剥离,剥得支离破碎残渣不剩,就在仇韶觉得自己要被完全淹没之际——

&ep;&ep;一只手臂牢牢抓住了他——

&ep;&ep;抓住了不断下沉的自己。

&ep;&ep;那人应该是给他渡了口气,总之等仇韶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平躺在岸边,他刚睁开眼,上空阴影压来,接着嘴巴被撬开,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唇间传入口中。

&ep;&ep;仇韶心魂俱裂,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脖子像被人掐住,彻底吓醒了。

&ep;&ep;男人一手托着他下巴,正欲再度贴近时,仇韶更是下意识地重挥出一拳,直中那人胸口,对方毫无防备地硬受了仇韶一拳,闷咽回一口血,用力支撑住身体,刹那惨白如纸。

&ep;&ep;仇韶狼狈吐出几口水,忙不迭地擦拭嘴唇,直到那儿火辣辣,恨不得活生生搓掉下一层皮,直到嘶声裂肺的咳嗽稍稍止住,仇韶这才看清跪在一旁的男人——对方全身湿漉漉的,脸煞白如纸,水顺着脸颊滴答淌下,跟只落水狗似的。

&ep;&ep;也许是刚从窒息中缓过气,他一时半会没认出那人是谁,周围景致在晕眩中褪去颜色,在无声的黑白里,仇邵的神志渐渐回归于平静,只剩一线若隐若现的影子,但当仇邵真正去思考想伸手捕捉的时候,它们却像镜中花水中月,在你即将碰触到的一刻散得无影无踪。

&ep;&ep;春江水还乱,湖面尚有浮光涟漪,而水面上早已空无一物,仿佛之前种种只是自己臆想下的幻影。

&ep;&ep;是了,仇韶花了半天才想起对方的名字。

&ep;&ep;这是他的护法,姓牧。

&ep;&ep;来教中时间不长,但做事聪明谨慎,很得教中上下的欢心。

&ep;&ep;怎么现在偏偏被这人碰上了——

&ep;&ep;“牧……护法,你刚刚在做什么?”

&ep;&ep;牧谨之胸膛急促起伏,没说话,直勾勾的凝望着仇韶,双眼里像藏着一场失控的大火,仿若无人地吞噬着一切,直把人烧成一把又苦又涩的灰烬。

&ep;&ep;“本尊问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ep;&ep;他这一嗓子凶煞吓人,湖那边原本停着的几艘采莲小舟纷做鸟兽散,牧谨之收回了视线,手背上凸兀的青筋狰狞如一条条不停蠕动的水蛭,他垂目不语着,像是在思考如何应对主上的问题,许久,牧谨之有些笨拙的站起,身体晃了晃,单薄的黑袍紧贴在精干的身躯上。

&ep;&ep;“如您所见,属下在救人。”

&ep;&ep;“救人!?”

&ep;&ep;仇韶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羞恼至极只觉自己遭了天大的委屈,全然顾不得对方方才还救主有功,“有你这种救法的吗!?

&ep;&ep;牧谨之却没看他,而是专心拧着衣摆的水,拧了一次又一次,莫名给仇韶一种对方其实既小心,又伤心的错觉。

&ep;&ep;“当然有,尊主您没事,不就是最大的证明?”

&ep;&ep;“你,你,你——”

&ep;&ep;这位牧护法脸上恢复了几丝血色,他倏地一笑,仿佛全然不察仇韶的滔天怒火。

&ep;&ep;“属下年轻时有次无意救过一名溺水的女子,结果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非要嫁给属下,那么多年过去,属下也是后怕不已,方才救尊主您的时候,其实心中也是忐忑得很……”

&ep;&ep;仇韶:“……”

&ep;&ep;“啊……算了不说了,都是陈年旧事,属下多嘴了,尊主恕罪。”

&ep;&ep;多嘴,这两个字在牧谨之口中,显然还有更深层次一点的意义在。

&ep;&ep;仇韶差点没捏碎自己手指骨。

&ep;&ep;牧谨之这话里话外什么意思?还一脸的余惊未平,还不放心地提醒他?是生怕被他仇韶讹上不成?

&ep;&ep;他身为一教之主,武林至尊,何曾受过这种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