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心里没数,不光这儿,还有县衙也是屋破梁垮,夫人,没记错的话,刚那房里的摆的可是庆朝征元时期的冰瓷?”
&ep;&ep;老鸨心在滴血,嚎道:“没错,公子好眼力。”
&ep;&ep;牧谨之:“所以,属下月银有限,两袖清风,实在难以支付尊主您的一时冲动,不过教主也无需着急,您的私账向来是走吴护法那边,等夫人算好账,最迟不过三日吴兄就能收到了。”
&ep;&ep;“你——”仇韶万万没料到牧谨之敢这样说,他耳朵尖,当即听周野喉间哼出一声含糊的笑。
&ep;&ep;“哎,让周盟主您见笑了,我们教主不管家不知柴米贵,幸得有教中兄弟精打细算帮衬着才不至于太落魄。”
&ep;&ep;周盟主:“哪里的话,牧兄过谦了,贵教生财有方,一直是各门派学习的榜样。”
&ep;&ep;“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ep;&ep;牧谨之那尾音拖得千转百回,似饱含着上梁歪了下梁来撑的意味深长。
&ep;&ep;仇韶像被人迎面泼来一锅辣油,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猛回头,迁怒道:“远山远河,钱带了么!”
&ep;&ep;当哥的哭丧了脸:“带……带是带了,属下带了……一两银子。”
&ep;&ep;当弟的倒比较镇定:“带了,七个铜板。”
&ep;&ep;老鸨一看这状况,马上扯开嗓子拍大腿:“老天爷啊,老娘不活了啊,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ep;&ep;仇韶最怕老弱妇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更何况老鸨这副孟姜女哭垮长城的架势,他又窘又急的找牧谨之,却见他与周盟主并肩走在前头,也不避讳仇韶你一言我一语聊事,哭声两耳过,怎么都不回头。
&ep;&ep;按理说先前都是误会,但误会这玩意就跟打结的绳子一样,疙瘩结是解开了,但总归那段会拧着皱着憋屈着,不用手抚抚,根本平复不了。
&ep;&ep;佛都有火气,何况是人,牧谨之脾气再好,那也不等于没情绪。
&ep;&ep;可仇韶压根没跟人服软道歉过,不清楚中间的门道,他在老鸨写的欠条下匆匆摁完手印,硬生生卡进两人中间,可惜身体比脑子快八百步,动作到位了,话却迟迟卡在鬼门关上出不来。
&ep;&ep;牧谨之长眉紧锁,这下才稍缓和下的气氛一下又凝滞起来。
&ep;&ep;“本尊——”仇韶倏地侧过头,硬邦邦转问周野:“本尊只是想问,令师最近可好?”
&ep;&ep;周野怕也是没想到仇韶突然插进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多谢挂念,师傅近来……在,嗯……在西岭雪山中潜心悟剑道,怕是很久都不会出山了。”
&ep;&ep;牧谨之对仇韶拙劣的生掰硬扭付之一笑,一行人绕过草木扶疏的庭院,废置的空楼有三层楼高,外墙本是朱红,经年失修下墙面已斑驳不堪,像褪去胭脂水粉的半老娘们,加上四周参天高树半遮月色,无人打理的矮灌丛疯着长,牧谨之迈步踩过地面婆娑的黑影,抬手潇洒的打了个响指。
&ep;&ep;老鸨只觉眼前一花,十几道黑影凭空闪下,一晃眼间,原本空无一人只有残叶的庭院已跪满人,领头的黑衣人扯下罩面,宽腮杂胡,胸脯横阔,国字脸上一双黑粗眉,尤其是在紧张时,双眉间似拧巴成一条麻绳,这汉子用负荆请罪的姿势冲仇韶深深伏下身,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汗涔涔的紧张。
&ep;&ep;“白虎堂白威……参见教主!”
&ep;&ep;刚刚啸音一起,白虎堂堂主就知道完蛋了,铁定是教主来了——
&ep;&ep;他心中千万个愤慨,谁信誓旦旦教主从不来烟花之地?谁说这里最安全不过!?
&ep;&ep;这事怎么圆啊!?
&ep;&ep;白堂主欲哭无泪,偷偷使眼色给牧谨之求助,牧谨之站在仇韶身后,目光晦涩不明,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ep;&ep;第47章四十四计
&ep;&ep;仇韶负手而立,似压着雷霆万钧:“白威,你倒是对本尊忠心得很。”
&ep;&ep;白威两手伏地,连呼冤枉。
&ep;&ep;出了事就知道粉饰太平,一个两个都瞒着他,现在他反倒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ep;&ep;是,他是很想得到所谓的起死回生的秘术,但在他们眼里,难道自己已经一意孤行到油盐不进的地步?还是他们认定他仇韶是只管自己不顾大局的人,自己在教徒眼里,当真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用途的摆设?
&ep;&ep;所谓的忠诚,难不成只是建立在自己的淫威之上?
&ep;&ep;仇韶心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无力感,无意再跟白威再较劲,冷道:“白堂主,本尊很可怕?看你抖得。”
&ep;&ep;白威:“……属下只是体虚,吹,一吹风就抖。”
&ep;&ep;他目光四下一扫,见跪着的教徒一个个如履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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