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牧谨之:“哈哈,不过也有句话叫过犹不及。”
&ep;&ep;两人相争,旁人受累,若是平常他是绝不会浪费时间在言语口舌之争上,但大约是明日之后这颗毒瘤会被杀人灭口的缘故,仇韶对此人也生出几分格外的容忍。
&ep;&ep;他神色不变,一句话就阻止了两人的明枪暗箭。
&ep;&ep;“本座出门,不坐马车,这么娘么兮兮的玩意,谁爱坐谁去坐。”
&ep;&ep;这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
&ep;&ep;最关键的问题当然是,当他把牧谨之干掉后,谁来驾马车呢?
&ep;&ep;难道还要去雇佣一个马夫?这未免也太麻烦了。
&ep;&ep;此言一出,两位护法皆是一滞,牧谨之先一步笑了起来,“尊主,这样的话这一路就要跟着属下风餐露宿,雨淋日晒了。”
&ep;&ep;翌日,天还朦朦亮,白教气魄威武的教门前,站满了送行的人。
&ep;&ep;秦长老絮絮叨叨的叮嘱,按照这个势头,要听完叮嘱得一个时辰。
&ep;&ep;牧谨之微笑:“长老,要不要再写诗做赋一首?我洗耳恭听。”
&ep;&ep;秦长老:“你这怎么说话的!上赶着去投胎啊!跟你说的记清楚没,教主爱吃的记住没,带的衣服够不够换洗?教主想找人决斗你就跟他说要战帖,没战帖人家不干的,记得能拖就拖,不能拖你陪他去……”
&ep;&ep;在两匹马掀起飞尘,扬鞭而去后,目送的人也逐渐散去,只剩下白发苍苍的秦长老与右护法吴凌。
&ep;&ep;两人的视线顽固的停留在远方,远方是早已空荡的大道,朝阳初显,万物苏醒。
&ep;&ep;秦长老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浑噩的颤抖:“老夫只盼……只盼韶儿这一路毫无收获,永远不要知道,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ep;&ep;吴凌没回话,他像一个守卫者一般笔直的站在白教教门下,身姿挺拔,晨曦微光拂过他紧抿的唇角,黝黑的眼瞳里像暗藏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坚定冷峻,仿佛只要他一天站在这里,这儿就无坚不摧,无人可破。
&ep;&ep;“现在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人击败,他不会,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
&ep;&ep;一幕幕熟悉的景色在马蹄声响中重重后退,一个时辰后,前方已是一片荒郊野地。
&ep;&ep;两匹马自是千里挑一能日行千里的神驹,若是马不停蹄,日落前能赶上在城镇里洗上热水澡好好修整一晚。
&ep;&ep;但仇韶的忍耐显然并不足以支撑与心头刺并肩骑行一整日的程度。
&ep;&ep;他收慢速度,对牧谨之吩咐道:“在这休息会。”
&ep;&ep;牧谨之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鼓胀,像凌空飞展的翅,听到仇韶的话,他忽然微笑了起来:“尊主这是在体恤属下吗?那未免也太小看属下的体力了。”
&ep;&ep;仇韶冷笑:“体力这种东西,恰到用时方恨少,左护法放心,本尊总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
&ep;&ep;敬你是白教的一条汉子,留你一身体力,不占你半点便宜,让你死的其所,死的公平。
&ep;&ep;牧谨之立刻露出几分带着沉思的表情,而后又恍然大悟的扬眉浅笑:“原来是这样啊,属下明白了。”
&ep;&ep;仇韶不着痕迹的蹙起了眉毛,不懂牧谨之有何可笑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笑容廉价,好像万事都能嬉笑间风吹湮灭,他不理会对方的调侃,径自下马,马通人性,仿佛是知道自己能休息片刻的缘故,欢乐的扯出舌头,在仇韶脸颊边上滋滋有味的添上了一把。
&ep;&ep;这一舔,立即将他的散在肩头的碎发一并粘在了侧脸上。
&ep;&ep;对待动物,仇韶向来是宽容大度容忍无线的,他拍拍马头:“自个去玩。”
&ep;&ep;他自然觉察到对方追随着自己的视线,牧谨之适时的为他递上手绢,“那尊主先且休息,那边有条河,属下去生火烤鱼。”
&ep;&ep;仇韶找了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他盘腿坐在树荫下,风吹木叶,午日的阳光自树梢漏下,安静地撒在他淡金色的锦绣长袍上。
&ep;&ep;牧谨之速度极快的从小溪里捞出几条肥白大鱼,捞上岸后用石块一敲,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挽起袖子开始刮鱼鳞,仇韶基本没进过几次厨房,吴凌有次看玩笑,还说过他是圣人之言没记住过几句,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倒是记得尤其深刻。
&ep;&ep;心腹大患虽在刮鱼,但他也没有丝毫轻敌之意,观察着牧谨之下手的习惯,速度,刀尖切入鱼肉的角度……
&ep;&ep;等等,他两眼微瞪,那几条明明已经被挖走了心肝脾脏所有内脏的鱼居然蹦跳了起来。
&ep;&ep;还在动!
&ep;&ep;仇韶心头一震,而那几条鱼还在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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