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尽的黑暗,浓郁的血腥味,寂静得令人疯狂的压抑。
&ep;&ep;一束光亮毫无预警的落在了她被污血粘住的双眼,运送了多日的棺木终于打开,里头躺着一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形如枯槁,哪有当初妩媚倾城的模样。
&ep;&ep;“纯儿,醒了吗?”熟悉的语气,让她的回忆飘到了多年以前。
&ep;&ep;嫡姐有段时日会在清晨进入她的闺房,将自己从梦境中拉起来,为了讨一名男子的欢心,要自己陪她练琴。
&ep;&ep;夏柔纯当时还未见过卫玄麒,她只知道嫡姐看上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明明每日都要研究医书,却为了那个人,利用休息的时间反复的练习她不喜欢的琴。
&ep;&ep;不过无所不能的嫡姐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比如在弹琴这一方面,她就迟钝了许多。
&ep;&ep;新鲜却冰冷的空气灌入夏柔纯的鼻间,让她立刻从回忆中抽回了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幽王府那如同地狱一般的牢房。
&ep;&ep;可这里是……
&ep;&ep;“唔?唔唔唔……”夏柔纯如今不但没了双眼,舌头还被割掉了,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披头散发的模样可怖至极。
&ep;&ep;“别急,你很快就要和你夫君团聚了。”夏浅薇的表情淡淡的,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已经原谅了夏柔纯,夏柔萱或许是身不由己,但眼前这名女子绝对不是……
&ep;&ep;夫君?!
&ep;&ep;只见棺木中的女子浑身一震,竟是剧烈挣扎了起来,可很快,她只觉得身下一轻,竟有人将她扛起,无情的丢进了另一口棺木中。
&ep;&ep;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下居然还躺着另一个人!
&ep;&ep;“怎么?连他也认不出来了吗?”
&ep;&ep;夏浅薇平静的声音让夏柔纯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可怕的念头已然浮上脑海。
&ep;&ep;“你为了这个人抛弃了父母手足,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
&ep;&ep;卫、卫玄麒?!
&ep;&ep;夏柔纯不敢动弹,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下的这名男子没有心跳,浑身僵硬冰冷无比。
&ep;&ep;他死了?
&ep;&ep;此时夏浅薇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过卫玄麒的脸,她知道慕珑渊亲自出手,这个人绝无可能逃脱。
&ep;&ep;当她看见他尸身的时候,心情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平淡,毫无波澜。
&ep;&ep;其实慕珑渊说可以把人带回来,让她手刃泄恨,可夏浅薇却只是一笑了之。
&ep;&ep;仔细想来,卫玄麒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她已经没有心思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而将夏柔纯带来,不过是为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罢了。
&ep;&ep;“唔唔!唔唔唔!”此时棺木中躺在卫玄麒身上的女子心惊胆战的摇着头,可很快,有四名男子上前将她的手脚打开,与卫玄麒重叠在一起。
&ep;&ep;他、他们要做什么?!
&ep;&ep;此时若夏柔纯看得见,定会吓得肝胆俱裂。
&ep;&ep;那四名男子取来了四根长长的铁钉,还有沉重的锤子,夏柔纯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之前每每阎幽军对她用刑之时就是这种感觉!
&ep;&ep;只见她拼了命的扭着身子挣扎着,而身下已经断了气的男子更是让她心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ep;&ep;她确实每日都想着一死了之不再遭受那等非人的折磨,可她不愿自己死后都要和卫玄麒在一起!
&ep;&ep;而且……夏浅薇明显不打算让她死得痛快!
&ep;&ep;忽然间,手掌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一根手指粗的长钉已然没入了她的掌心!将她和卫玄麒的双手牢牢地钉在了一起!
&ep;&ep;鲜血瞬间溢出,染红了卫玄麒华贵的袍子,而夏柔纯的尖叫声却是堵在了喉间,疼痛让她的脑子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豆大的汗水已然溢出了她的额头,即将昏死之际,又一根钉子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回来,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ep;&ep;她不该做那么多恶事,不该被嫉妒蒙蔽双眼,这是她的报应,是夏家众人对她的诅咒!
&ep;&ep;泪水和鲜血混合,流进了她的嘴角,那种腥甜和咸湿的味道不知为何,居然让她想起了幼时为了争气,她没日没夜练琴最后割伤了指头,父亲竟亲自前来为她包扎伤口。
&ep;&ep;他说,“我们侯府家的小姐,为父不能保证你们做那枝头的凤凰,却能保你们一世无忧平安喜乐,所以无需这般勉强自己。”
&ep;&ep;当时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只觉得父亲是因为对她没有期望,所以才劝她无需努力,明明他让嫡姐拜了华佗子为师,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亲帮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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