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回他吸取教训,换了个姿势抱,单臂托住她的臀,让她稳稳靠在自己怀里,抱好了,还自我感觉颇佳地低头,想看看小姑娘什么反应,可惜一眼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他立马又败下阵来,迈步便走,只想着赶紧到祖母的屋将这烫手山芋送出去为妙。
&ep;&ep;“等,等一下……”侯苒完全没想到他会抱起自己,没留神就松了手,这会儿准备离开才发现掉了东西,忙回头去看,脱口而出,“花花掉了,要捡……”
&ep;&ep;“……”侯誉风是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就哭出来,到时去了侯老夫人那儿面前不好交代,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果然有个小花圈掉地上了,便三步并两步过去捡起来,递到她面前,“这个?”
&ep;&ep;“嗯。”侯苒点点头,双手并着小心翼翼地接住,且细心地把压弯的小花掰直了,那张小脸才终于由阴转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若非那眼睫上还挂着泪花儿,真看不出刚委屈得快哭的人是她。
&ep;&ep;侯誉风抱着她走,正准备松口气时,小姑娘又拉了拉他的衣襟,把那巴掌大的花圈递给了他:“送你的。”
&ep;&ep;“……为何?”
&ep;&ep;侯苒见他没有立刻拒绝,心里轻呼了口气,垂下双眸,故作内疚的模样小声道:“不想大哥哥生我的气。”
&ep;&ep;侯誉风:“……”
&ep;&ep;他什么时候生她气了,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ep;&ep;“我把这个送给大哥哥。”侯苒仍旧递着那小花圈,扬起双眸望着他,软软地说,“大哥哥不生气了,好不好?”
&ep;&ep;早在回屋的路上,她便开始思索对策了,侯誉风的脾气如何她是不清楚,但哄人的道理却是互通的,无非就那么两条路。
&ep;&ep;一是老老实实认了错,保证自己不会再犯,然后听对方说说教,等道理都讲完了,基本也就消气了,比如禹哥儿经常用的是这招,只要态度诚恳,没有哪位长辈会重罚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的。
&ep;&ep;二是送礼讨好,撒娇卖乖,尽挑对方爱听的话说,最后装可怜博同情祈求原谅。招数听起来很是幼稚,但特别管用,只要犯的不是什么大错,几乎屡试不爽。这三年来她赖在侯家两老膝下,别的不敢说,单就嘴甜和演技两样是练得炉火纯青,一哄一个准。
&ep;&ep;不过这些都是对人不对事,要使在侯誉风身上,她没把握哪招能奏效,所以方才坐在地上不起来,还故意装可怜望着他,纯粹是在试探——
&ep;&ep;倘若他不为所动,掉头就走,那证明这人是个正儿八经的死脑筋,不吃软,适用于第一招。
&ep;&ep;倘若他并未离开,而是回头理睬她了,那代表这人面上冷漠,其实还是会有心软的,即便心软的程度很小,但也足够她顺着竹竿往上爬了。
&ep;&ep;侯誉风瞥了眼那个举到他下巴的小花圈,粉黄相间,没有他厌恶的花香,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泥草混杂的气味,略微刺鼻,再次皱了眉头。
&ep;&ep;“不好。”他梗着脖子微微离远了些,正要把下半句话说完,“我何时生……”
&ep;&ep;“呜呜呜……”侯苒反手便在腿上掐了一把,眼泪说来就来,立马单纯不做作地哭出了声,“大……大哥哥讨厌我了……呜呜……”
&ep;&ep;侯誉风:“……”
&ep;&ep;怎么又成他讨厌她了……这小姑娘就不能听他把话说完?
&ep;&ep;“侯苒。”
&ep;&ep;侯苒正演得起劲,听见耳边有人叫自己名字了,勉强收势,鼓着两边腮帮子看他。
&ep;&ep;“听着。”侯誉风停下步伐,用自认为最温和的表情和语气,一字一顿道,“我没生气,也不讨厌你,好了吗?”
&ep;&ep;“……”这话怎么听怎么敷衍,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侯苒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他,“那为什么不要这个?我特地做了,想送给大哥哥的。”
&ep;&ep;“我不喜欢花。”他解释,叹了口气,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动作粗鲁,说的话也一点儿都不温柔,“别哭了,丑。”
&ep;&ep;侯苒:“……”
&ep;&ep;要不是还演着哭戏,她真恨不得立刻给他诊一诊,看这人是不是又中毒瞎了眼了,居然说她丑?她长这么大了,对,加上前世活的那些年,从来都只有夸她容貌好的,如此评价还真是头一遭……可惜人还坐在他怀里,不得不低头,侯苒只得默默忍下这口血,来日再吐。
&ep;&ep;事情和平解决,小姑娘也不再哭了,侯誉风得以松口气,抱着她继续走。
&ep;&ep;侯府的花园离内院尚有一段距离,加上怀里多了个累赘,他走得不快,步伐也平稳许多,侯苒安安分分坐他臂上,百无聊赖,目光便开始不安分了。
&ep;&ep;扪心自问,前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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