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相良当然不想这么说,但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叫程涛再说下去。
&ep;&ep;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两件事情中,他得认下一样。
&ep;&ep;认得死死的。
&ep;&ep;要是可以,他宁愿告诉大家老二确实是跟那个姓孟的知青搅和到一起去了。但是不行,那样就等于告诉大家他们两口子一大早来找程涛的目的不单纯。
&ep;&ep;到时候,他们夫妻会被冠上欺负弱小的名声。程涛身份特殊,让上面的人知道,会产生很多麻烦。影响他没事,牵扯到大儿子就不好了。
&ep;&ep;另外,为老二谋划拿下工农兵大学生资格这件事也根本禁不住打听,到最后怎么都会被揭发。
&ep;&ep;两者取其轻,他主动认下后一项是最明智的。
&ep;&ep;程相良咬咬牙,“传伟被家里惯坏了,再加上他一直想跟他哥一样去上大学,知道这事后鬼迷心窍。昨晚他拿着文件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封信说什么去上大学了。”
&ep;&ep;“我门也是早上才知道这件事,已经决定去把人追回来,等解决好涛子这件事相辰就出发了,没想到先被大家揭穿了。”
&ep;&ep;程相良表情颓废,平白像是老了好几岁。
&ep;&ep;这年头,能在大队当大队长的都是风光人,平常风风火火的,乍见他颓然,大家都有点同情。
&ep;&ep;“出这么大的纰漏,大队长总得扛起责任来,总不能嘴皮子上下一搭,说声失职就完了。”
&ep;&ep;程涛转头,说话的是九队队长程相文。
&ep;&ep;再看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门口已经聚满了人,男女老少,大概都是听见动静过来凑热闹的,八队和九队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ep;&ep;虽然是一个生产大队,但八队和九队住在河对过,到街上来得绕过村头大桥,村里有什么事情,他们总要来的晚些。
&ep;&ep;程相良高月兰讨伐他的时候,他们还没到。程传伟这件事情,他们正好赶上了热乎的。
&ep;&ep;程涛吁了一口气,看来老天都在帮他。
&ep;&ep;其他人不敢说,但是程相文来了,程相良不掉一层皮,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着上来的第一句话火药味就很足。
&ep;&ep;程相文在村里也是个风光人,本身是退伍军人,兄弟是县种子站的工人。
&ep;&ep;程涛之所以能记住村里还有这号人,是因为他家和程相良家有仇。
&ep;&ep;据说二十多年前,程相良爹在山里私自开窑烧砖,结果操作不当,土窑坍塌,他从土堆里爬了出来,却连累程相文的爹和幼弟当场死亡。
&ep;&ep;从此,两家就结了仇。
&ep;&ep;到现在仇恨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就在秋收前两家还打了一架,那是锄头扁担一起上,闹得挺大,到最后连两家的进门子都参与了。
&ep;&ep;因为这事儿,村医罗大叔那里每天都人满为患,抱怨了好久。
&ep;&ep;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有人恨不得把程相良踩在脚底,对他来说是好事。
&ep;&ep;程涛站在程大江身后,静候事态发展。
&ep;&ep;“相文,你啥意思?”程相良沉声问道,看到程相文,他就知道今儿这事不能善了了。
&ep;&ep;程相文直接说:“要让我们认下这事,也行,你办病退,咱们大队重选大队长。”
&ep;&ep;这话一出,在场社员们都惊呆了。
&ep;&ep;反应过来,也有不少人附和,说让一个私心这么重的人当大队长他们不放心。剩下没说话的大都是程相良一门子人。
&ep;&ep;“绝对不行!”高月兰却直接炸了,“程相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是不满相良继续当大队长,告诉你相良就是退下来也轮不到你。”
&ep;&ep;程相文冷哼一声,“我这是为大队考虑。咱们正在评‘先进’,要是这事被捅出去,让人家知道大队长连自己的文件和公章都看不住,还让自己儿子摆了一道,那咱程仓里可就‘出名’了。”
&ep;&ep;只不过肯定不是好名声。
&ep;&ep;这话大家都听明白了,本来还犹豫不决的都纷纷表示得重选。
&ep;&ep;“换选也好,隔壁大队都换了好几个了。新上来这个是退伍年轻人,整天干劲十足,办事还公道,别提多敞亮了。”
&ep;&ep;“是啊,十多年了,也该换换了,省的有些人总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整天拿鼻孔瞧人。”庆嫂扫了眼高月兰,意有所指。
&ep;&ep;高月兰还想撒泼,被程相良一个眼神制止了。
&ep;&ep;……程相良到底还是点头了。
&ep;&ep;夫妻俩借口解决事情,灰溜溜离开了,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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