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问他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

&ep;&ep;风辞：“……”

&ep;&ep;他就知道，绕来绕去，绕到最后还是要试探他的身份。

&ep;&ep;风辞又开始选择性装聋作哑，皱眉问：“他身为三尊之一，怎么如此口不择言，真给凌霄门和霁云长老丢脸。”

&ep;&ep;那位霁云长老光风霁月，君子端方，怎么师出同门的师弟脾气却这么暴躁。

&ep;&ep;没想到裴千越答得一本正经：“因为我主人。”

&ep;&ep;风辞：“啊？”

&ep;&ep;“听闻承朝长老极其崇拜千秋祖师，甚至在房中放了千秋祖师的雕像，日夜瞻仰。他看不惯我，很正常。”

&ep;&ep;风辞：“……”

&ep;&ep;那承朝长老知道他刚才还把他敬爱的千秋祖师本人追着打吗？

&ep;&ep;还有小黑你这骄傲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ep;&ep;听这语气，风辞完全可以想出，那位承朝长老平日里过的都是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

&ep;&ep;他没直接找裴千越打一架都是轻的。

&ep;&ep;这枫林不大，说完这些，二人已经穿过枫林，到了瑶山脚下。

&ep;&ep;从这里开始，他们便能御剑离开。

&ep;&ep;然后回到阆风城，他做他的外门弟子，裴千越做回他的阆风城主，下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闲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ep;&ep;风辞不知怎么竟生出点怅然的意味。

&ep;&ep;他大概真是寂寞了太多年，这些年走过了许多地方，却始终难以融入其中。像今天这样，去秘境历险，到仙宗做客，说说话斗斗嘴，互相气一气对方，真是许久没有过的体验。

&ep;&ep;裴千越也没有急着凝出他的仙剑。

&ep;&ep;他迎风而立，静静站在这片红枫林前，秋风吹起他系在脑后的绸带，在空气中翻飞着。

&ep;&ep;不知在想什么。

&ep;&ep;风辞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p;&ep;他分明还不信任风辞，却带风辞来清净宗，让他旁听仙盟机密，甚至任他在修真界前辈面前胡闹。

&ep;&ep;只是因为在榕树根秘境中，他救了他一次吗？

&ep;&ep;还是……他已经察觉了些什么。

&ep;&ep;风辞问他：“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ep;&ep;“有。”

&ep;&ep;裴千越开口，声音轻而低沉：“你的神魂，当真来自这个世界么？”

&ep;&ep;风辞怔然。

&ep;&ep;他怎么也没想过裴千越会问出这个问题。

&ep;&ep;他怎么会知道……“世界”？

&ep;&ep;须弥世界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

&ep;&ep;这很好理解，人的本性就是探索未知，如果人人都知道自己身处不过万千空间之一，想要继续探索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这样的人越多，越有可能导致空间秩序错乱，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ep;&ep;就连风辞，都是成为天道之子后，偶然窥探天机才得知的。

&ep;&ep;裴千越为什么会知道？

&ep;&ep;是他以前提起过吗？

&ep;&ep;风辞不记得了。

&ep;&ep;他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城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个世界’，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世界？弟子听不明白。”

&ep;&ep;裴千越：“你听不懂？”

&ep;&ep;风辞：“不懂。”

&ep;&ep;裴千越不说话了。

&ep;&ep;他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风辞瞧不出什么异样，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p;&ep;风辞还想再试探一下，却听裴千越冷冷道：“那便当你听不懂吧。”

&ep;&ep;说完，抬手凝出一柄仙剑，身形化作一道剑影消失在原地。

&ep;&ep;风辞：“……”

&ep;&ep;风辞：“？？？”

&ep;&ep;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ep;&ep;刚才不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

&ep;&ep;都是三千岁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稍微成熟点？？？

&ep;&ep;第11章那是……一条蛇尾。……

&ep;&ep;风辞无可奈何。

&ep;&ep;他原本还想再仔细试探一下裴千越为何会知道小世界的概念，又为何会问他这种问题，可那混账东西跑得太快，一转眼就连个影子也瞧不见了。

&ep;&ep;没办法，他只能也跟着御剑飞向阆风城。

&ep;&ep;直到这时风辞才发觉，原来方才来瑶山时，裴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