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参见城主!”林长安连忙跪地行礼。
&ep;&ep;裴千越走过来,声音冰冷:“快到了,还不去准备?”
&ep;&ep;林长安应了声“是”,顿时什么心思全都抛到脑后,忙不迭跑了。
&ep;&ep;风辞望着他的背影:“……”
&ep;&ep;虽然性格很活泼,做事很咸鱼,但在怕裴千越这件事上,整个阆风城弟子都如出一辙。
&ep;&ep;而且……
&ep;&ep;故意走路出声来吓唬别人,真不知该说他幼稚还是无聊。
&ep;&ep;但风辞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裴千越走近时,乖乖抱剑行礼:“见过城主。”
&ep;&ep;裴千越:“你叫我什么?”
&ep;&ep;风辞磨了下牙:“……师尊。”
&ep;&ep;这两个字喊出来风辞都觉得头皮发麻,可裴千越似乎非常喜欢,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ep;&ep;风辞发誓他从裴千越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ep;&ep;那笑意消失得很快,裴千越上前一步,走到风辞身侧,与他并肩。
&ep;&ep;飞舟已经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如今正在云层上方飞行。他们头顶是蔚蓝如洗的天空,脚下是连绵雪白的云层,晨曦的阳光从远处升起,洒下一片浅金。
&ep;&ep;风辞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ep;&ep;裴千越此人,好像从来与阳光扯不上关系。他总是活在一片黑暗里,孤寂,冰冷,仿佛包了层坚硬无比的外壳,透不进一点光亮。
&ep;&ep;可现在,他迎着初升的阳光静静伫立,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ep;&ep;柔和,也更加鲜活。
&ep;&ep;裴千越:“你看什么?”
&ep;&ep;风辞理直气壮:“看你啊。”
&ep;&ep;裴千越:“看我什么?”
&ep;&ep;风辞:“城主大人生得这么好看,多少人都求而不得,难道还不让人看看么?”
&ep;&ep;“你觉得我好看?”
&ep;&ep;“那是自然。”风辞道,“城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ep;&ep;这倒是风辞的心里话。
&ep;&ep;不愧是他养出来的崽子,修成人形也比其他精怪好看。
&ep;&ep;裴千越又不说话了。
&ep;&ep;风辞也没在意,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无涯谷此行凶险,你要小心。”
&ep;&ep;裴千越:“为何这么说?”
&ep;&ep;“只是感觉。”风辞道,“那凶手的实力我们见识过,他有能力在榕树根下的秘境中杀人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封山大阵困住,而且,还让谢无寒看见他,并活着逃了出来。”
&ep;&ep;裴千越:“天玄宗不也从他手下逃了出来?”
&ep;&ep;“可据我所知,天玄宗弟子没有任何人见过那凶手,体貌、身形,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风辞顿了顿,又道,“总之,这些只不过是我的猜测,你不相信也没关系。”
&ep;&ep;“你刚刚醒过来,其实不该冒险跑这一趟。你若不放心派内那些弟子,我自己去也……”
&ep;&ep;他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ep;&ep;风辞是真的不太会撒谎隐藏自己,虽说裴千越在榕树根下见识过他的能力,但那时他其实也有隐藏。此时他这话一说出来,又暴露出不少信息。
&ep;&ep;回想在裴千越昏迷之前,风辞和裴千越最长的相处时间,也就他跟踪对方下山的那一天一夜。可短短一天一夜,就让裴千越试出他并非陆景明,而且修为不低。
&ep;&ep;再继续这样和裴千越呆两天,恐怕不需要萧却,他自己就能把身份暴露得干干净净。
&ep;&ep;风辞无奈。
&ep;&ep;但裴千越好像并未把这放在心上,而是问:“你是在担心我?”
&ep;&ep;风辞:“……”
&ep;&ep;他在说正事,这人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ep;&ep;果然,裴千越下一句话就是:“说话,乖徒儿,你是在担心为师么?”
&ep;&ep;风辞人麻了。
&ep;&ep;不知是不是错觉,风辞总觉得他这次醒来之后,似乎心情一直很不错,就连折腾风辞的时候,都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兴致盎然。
&ep;&ep;比如让他彻夜读书,比如逼他叫师尊。
&ep;&ep;当然,这并不会让风辞感觉到开心。
&ep;&ep;只是暂时不想和他计较罢了。
&ep;&ep;风辞咬牙微笑:“是,弟子很担心师尊。”
&ep;&ep;裴千越满意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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