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辞:“啊?”
&ep;&ep;“你不是来侍奉本座么?”裴千越道,“就这本,读。”
&ep;&ep;风辞这一觉睡到了大半夜,外头天色早就黑尽了,就连在临仙台外看守的弟子都已轮过一次班。
&ep;&ep;可就是这样万籁寂静的夜晚,这位堂堂仙盟首座,在修真界地位崇高的阆风城主,却在沉睡数日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让侍奉弟子给他读书。
&ep;&ep;就离谱。
&ep;&ep;风辞深吸一口气,在心头默念数遍。
&ep;&ep;这是等了自己三千年的小蛇崽子,是自家崽,就算现在长歪了也有他的一份责任,不要生气,要哄着。
&ep;&ep;然后翻开书页,缓缓读起来。
&ep;&ep;大殿之上静谧无声,只有平缓的读书声回荡在虚空中,就这么响了一整夜。
&ep;&ep;天边蒙蒙亮起,风辞读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将一本书读完放下,还没来得及去喝口水,又有一本丢到他面前:“继续。”
&ep;&ep;还有完没完!
&ep;&ep;风辞气得差点捏碎手里的杯子。
&ep;&ep;一整晚了,他这一整晚足足读四五本书,偏偏裴千越还听得认真,偶尔风辞走神读错或漏句,都会被他指出来重读。
&ep;&ep;对这些书这么熟悉干嘛还偏要他读给他听??!
&ep;&ep;这混账东西真不如回去继续躺着!
&ep;&ep;风辞把头埋在书册里,气得手痒,甚至没注意到裴千越唇角浮现起一丝极淡极浅、一闪而过的笑意。
&ep;&ep;这笑容几乎让他浑身的坚冰都熔化开。
&ep;&ep;他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ep;&ep;“城主,戒律长老请您去议事殿一见。”
&ep;&ep;裴千越脸上神情一凝,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模样。
&ep;&ep;就连风辞都察觉到身旁这人的气质变化,抬眼朝他看过去,便听裴千越道:“本座闭关期间谁也不见,滚。”
&ep;&ep;风辞:“……”
&ep;&ep;在这儿听他读一晚上书了,还闭关呢。
&ep;&ep;可门外那人又道:“是谢无寒师兄回来了,他……他好像受了重伤。”
&ep;&ep;这下,就连风辞的脸色也变了。
&ep;&ep;***
&ep;&ep;阆风城议事殿在主殿的后方,但平日里其实鲜少使用。
&ep;&ep;只因阆风城主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做事从不与人商议,也不怎么与阆风城诸位长老来往。因此,也就没有用得上议事殿的地方。
&ep;&ep;可今日,这里却聚满了人。
&ep;&ep;“城主到!”
&ep;&ep;门外有弟子高声喊道,聚在大殿上的人群从两侧分开,纷纷行礼:“见过城主!”
&ep;&ep;可率先走进来的,却是一位穿着外门弟子服的少年。
&ep;&ep;风辞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阵仗,脚步一顿,裴千越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ep;&ep;“起来吧。”裴千越道。
&ep;&ep;众人起身,目光却不自觉落在风辞身上。
&ep;&ep;风辞理解他们为什么感觉奇怪。
&ep;&ep;议事殿从来只有首座长老,或少数派内核心弟子可以踏足,他一个外门弟子,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止他们奇怪,风辞自己也觉得奇怪。
&ep;&ep;好端端的,裴千越干嘛把他也带过来?
&ep;&ep;但裴城主做事向来随性,风辞懒得过多追问。反正,他也很想知道谢无寒这是怎么回事。
&ep;&ep;谢无寒如今也在议事殿内。
&ep;&ep;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和颈侧都缠着绷带,看上去的确伤得很重。在裴千越进来时,他本也想起身行礼,却竟没起得来,脸色苍白地跌了回去。
&ep;&ep;裴千越沉声问:“怎么回事?”
&ep;&ep;谢无寒轻咳两声,气若游丝:“是无涯谷。”
&ep;&ep;谢无寒奉命调查仙门之祸,昨日他接到无涯谷的飞鸢求助,说他们遭遇突袭,死伤惨重。谢无寒当即率弟子赶去营救,竟在无涯谷见到了那幕后真凶。
&ep;&ep;裴千越:“所以,是那凶手将你伤成这样?”
&ep;&ep;“是。”谢无寒道,“无涯谷地势险峻,其中更是迷雾笼罩,易守难攻。他们在遇袭时便开启了封山大阵,因此那凶手并未得逞。可同时……咳咳,他们也被困在了大阵之中,十分危急。”
&ep;&ep;风辞敛下眼,若有所思。
&ep;&ep;“好生猖狂!”
&ep;&ep;说话的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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