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吹来的微风徐徐浮动。风辞抓了把桌上的瓜子,边嗑边欣赏外头的景色:“瑶山清净宗,好大的排场,连你这个盟主亲临,都得在这儿等着。”
&ep;&ep;裴千越只是倒了杯茶,静静品着,并不说话。
&ep;&ep;风辞又问他:“你来清净宗是有机密的事要谈吧,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ep;&ep;“是为仙门之祸。”裴千越道,“你可以听。”
&ep;&ep;风辞倒不知道自己何时在裴千越心里这么值得信任。
&ep;&ep;他问:“城主大人就不怕我不是个好人,先前所作所为,全是在骗取你的信任?”
&ep;&ep;裴千越抿了口茶,平静问:“你在骗我吗?”
&ep;&ep;风辞:“只是假设。”
&ep;&ep;“那也无妨。”裴千越的语气十分平淡,“你若敢骗我,我杀了你就是。”
&ep;&ep;风辞:“……”
&ep;&ep;一把年纪,气性这么大,这样真的不好。
&ep;&ep;***
&ep;&ep;不多时,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ep;&ep;两名婢女掀开凉亭外的帷幕,来者却不止一人。
&ep;&ep;走在前头那位青年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袭淡金色长衫,模样十分英俊。他穿了一件淡金色的长衫,衣袖处绣着缠枝牡丹纹饰,身后背了把古琴,头戴发冠,腰间佩玉,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个字。
&ep;&ep;——“贵”。
&ep;&ep;而后面那位,则是一袭湛蓝道袍,手持拂尘,须发尽白,不怒自威的老者。
&ep;&ep;这种制式的服侍风辞见过,是来自凌霄门。
&ep;&ep;青年朝裴千越躬身行礼:“温怀玉见过城主。”
&ep;&ep;行完礼,又看向裴千越身边的风辞。
&ep;&ep;风辞正靠在凉亭边嗑着瓜子,见人朝自己看过来,冲他笑了笑:“温宗主好啊。”
&ep;&ep;温怀玉:“……”
&ep;&ep;阆风城在裴千越的治理下,弟子们各个谦卑谨慎,尤其在裴千越面前,小心翼翼得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生怕哪里做得不对被自家城主责罚。
&ep;&ep;温怀玉应该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规矩的阆风城弟子,欲言又止片刻。
&ep;&ep;最终也没敢问这少年的身份。
&ep;&ep;裴千越淡声道:“原来凌霄门的承朝长老也在。”
&ep;&ep;承朝长老一直沉默地跟在温怀玉身后,此时被裴千越点了名,才开口:“见过裴城主。”
&ep;&ep;语气生硬,身形也一点没动,连作揖都省了。
&ep;&ep;风辞眉梢微扬。
&ep;&ep;这暗潮涌动的氛围……好像有点意思。
&ep;&ep;可裴千越好像并不在意,只是问:“是本座打扰你们了?”
&ep;&ep;“哪里的话。”温怀玉模样生得英俊温润,说话也温雅和善,听来叫人如沐春风,“不过是闲来无事,邀承朝长老来瑶山抚琴论道罢了。倒不知城主今日要来,有失远迎。”
&ep;&ep;“抚琴论道……”裴千越又给自己添了杯茶,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外头如今人人自危,温宗主还有心情抚琴,好雅兴。”
&ep;&ep;“你——”承朝长老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却被温怀玉拉住。
&ep;&ep;温怀玉朝他使了个眼色,语气依旧谦逊:“城主教训的是。”
&ep;&ep;裴千越本该是客,可他如今端坐凉亭之中,就连清净宗宗主都站立在旁,看上去倒像他才是此间主人。
&ep;&ep;风辞的视线在这几人身上转了一圈,觉得有意思极了。
&ep;&ep;清净宗、凌霄门、阆风城,除了在仙盟选拔上远远看过一眼,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三家仙门凑在一起。
&ep;&ep;这三家在多年前也算得上师出同门,现在又共同组建仙盟,可关系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ep;&ep;当然,有裴千越在的地方,关系也的确很难和谐得起来。
&ep;&ep;裴千越道:“坐吧。”
&ep;&ep;那二人方才落座。
&ep;&ep;清净宗乃世代家族传承,导致派内首座年纪向来不大,温怀玉当年继承宗主之位时才二十五岁,是六门中最为年轻的一位首座。年纪小,辈分低,导致他身上没有丝毫身为宗主的架子,一坐下便主动给他们两位前辈斟茶。
&ep;&ep;温怀玉问:“城主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ep;&ep;裴千越:“无常门,灭了。”
&ep;&ep;轻轻一声脆响,温怀玉手中的茶壶碰到了杯壁,险些把茶水打翻。
&ep;&ep;“无常门不是在你的秘境保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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