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白日阁内的窗户,发现窗户都被封死只有那门子守着的门可以进出。
得了,跑不掉了,那就硬着来吧!
于是乎,在看客眼中,戴着圆笠的少年站在柜台前,双手负于身后,脸色平淡,临危难之前毫无惧色。
“这少年有点生猛啊!”
“生猛个锤子,等下老柴干他的时候你就知道谁生猛了。”
“那是,还是柴爷生猛!”
小阁主,一脸冰冷的薛碗儿鼓着腮帮子从柜台后走开,进里屋去叫鬼爷了。
就在方青等待的时候,白日阁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白日街,阁外围着的人越聚越多,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要知道上次有人敢说小阁主眼瞎,叫出白日阁的阁主,也就是鬼爷,应该是八个月以前的事了。
街上,收摊跑路的孙三和老俞经过白日阁前,被那水泄不通的白日阁口所吸引。
不管鲁迅有没有说过,有热闹不看王八蛋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哎,哥们,这白日阁是什么情况?”孙三拉住一位看客询问着。
“有个傻小子说小阁主是瞎子,把鬼爷叫出来了。”
傻小子?
鬼爷!
孙三和老俞对视一眼,大致猜到了一些,立马也朝人群涌去,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咳咳。”
嘶哑的咳嗽声从白日阁漆黑的里屋传来,一位身着盘金绣团雁罗袍的老人在薛碗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老人的脸庞上满是褶皱,那模样再平凡不过,让方青见了一点都不觉得这老人有何特殊。
直到方青看到老人的眼睛。
与其余年迈老人的浑浊眼睛不同,这老人的眼睛清澈明亮,瞳孔深邃幽黑,方青不过对视一眼就觉得心头一颤。
适才对方青一脸冷淡的薛婉儿此时正一脸恭谨地扶着老人坐到柜台后。
这位老人,就是白日阁之主,人称“鬼爷”。
“是你要出货么?”那老人就坐在柜台后,深邃的瞳孔直视方青。
没有说什么狠话,没有什么多余之言,宛若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当铺朝奉。
却让方青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是,出此物。”方青将柜台上的木雕观音轻推到老人面前。
薛碗儿冷冷瞪了方青一眼,拿出擦布擦拭着柜台上被木雕推起的灰尘。
老人明亮的眼神落在了木雕之上,同样将目光落在木雕上的还有白日阁前围观的群众。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看看!”
“我可有一阵子没洗澡了,别离我太近!”
此时老俞和孙三终于从人群中挤到了白日阁门口。
二人朝阁内定睛一看,这白日阁中的不正是那个冤大头少年么!
这少年怎么就把鬼爷叫出来了?
二人刚想再仔细看看,却只见那如长腿鹭鸶般的门子老柴,站起来关上了门。
看热闹的众人都觉得不悦,可没人胆敢对着老柴嘟囔一句。
那日马贼长刀遍布白日阁门前的场面,很多人都没有忘记。
阁内。
摇曳的灯笼下。
鬼爷伸出手摸在那木雕观音头上,满是皱纹的手指与那木雕的油漆贴在一起,便开口道。
“雕刻日子应是在三年前,不过这油漆却是一年前抹上的,材质为枣木。”鬼爷那嘶哑的嗓音响起在白日阁藻井之下,让人毛骨悚然。
“鬼爷,小碗之前也是这般与他说木雕不值钱,此人自己愚笨,却说小碗是个瞎子。”薛碗儿俯下身子在老人耳旁碎语着,大眼珠子直瞪方青,嘴角咧开,露出两颗残忍的虎牙。
方青并没有因此置气,脸色平淡。
鬼爷没有搭薛碗儿的话,粗糙的手指继续下划,从观音木雕的脖子挪到了腿部。
“这雕刻手法一般,通体亦是枣木。”
此话一出,薛碗儿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冷冷瞥着方青想要看等会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是断腿?
还是断手呢?
“老先生不妨继续一观。”方青淡淡一笑。
鬼爷倒也不介意看完最后这一点,于是将手指按在了那莲花座上。
这一次,他的语气变了。
“咦,漆面很厚,不似枣木。”
听到此言,方青嘴角的微笑更盛,他自己所验与这老爷子所说一致,这莲花座的漆面比起那观音木雕厚了不少。
鬼爷伸手握住那观音木雕,稳稳地举了起来,将木雕的莲花座凑到了鼻变,轻轻一嗅。
“其中应是玉,玉块大小只有莲花座之一半,应是那青白玉。”鬼爷嗅完放下了手中的木雕观音,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方青。
深邃的瞳孔中有些其他的意味。
“你既要出货,这木雕就算你二十两银子如何。”
二十两银子!
薛碗儿脸色瞬变,急忙想要开口,“鬼爷......”
“不必多言,此次,是你眼拙了。”鬼爷嘶哑的嗓音听不出悲喜,那面容亦是如此,看不出什么变化。
听得此言,本来急忙想说些什么的薛碗儿把话憋了回去,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瞪着方青,那腮帮子跟仓鼠一样鼓涨。
方青很想戳一戳,看看能不能戳点花生出来。
瞪就瞪呗,反正被人瞪又少不了几块肉,方青一点都不介意。
他只知道,自己赚钱了,还赚得不少。
“行,就二十两银子罢。”方青淡淡点头,他心里虽喜,但脸上并不显示。
低调,隐忍,赚银子!
“碗儿,给人拿银子。”说完此言的鬼爷就从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