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
秋风瑟瑟,一轮清月孤泠泠的挂在夜空。
一辆马车在夜幕中疾驰,山道路险,地上碎石繁杂,驾马车的汉子却不管不顾,用手中的鞭子使劲抽着马屁股,面上神色慌张,似在躲避什么食人怪物,两只眼睛不停的往山道两旁瞟去。
“嘶——”
原本奔驰的马儿像是受了惊吓,突然停了下来,惯性差点把驾车的的汉子甩下去。
马蹄高抬,嘴中发出嘶嘶声,乱晃的脑袋显得焦躁不安。
驾车的汉子心中一凉,安抚住马匹后向前方看去,离马车不足三十尺处放着一块大石头,大石头稳稳当当的横在山道中间,把本就狭窄的山道堵得严严实实。
月光如水,隐约看到石头上站在一个人,身形纤瘦,抱剑而立,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若一座大山不容任何人通过。
驾车的汉子跳下马车,腰间别着一把宽厚的弯刀,向来人处走去,他身材魁梧,步伐稳健,每走一步地上都留有一个脚印,想先来一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难而退。
走到三米处停下,趁月色打量,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眉清目秀,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让人沉迷。
如果在平常,必定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上山游玩迷路了,可在此时,她就是地狱的修罗,是深渊的花朵,是泣血的蔷薇!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两个时辰了”
驾车的汉子胡思乱想之际,来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而冰凉,比秋夜霜露更凉几分。
“在下秦越,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都称为秦一刀”驾车的大汉报上自己的名号,虽说不算响亮,但在江湖上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江湖中人讲究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会以和为贵,能动口绝不动手,毕竟家有千金宅,唯有命一条。
随后让秦越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小姑娘只是面无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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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刀,荆襄道上有名的刀客,刀法以刚猛为主,一刀碎石,一刀归西,平时护送一些达官贵人,保护他们的安全收取镖金为生。
这次也不例外,南阳郡的姜家贵为南阳首富,家族下的产业众多,上至宫粉珠宝,下至铁器棺木,三教九流都有所涉猎,连郡守都要对姜家礼让三分。
俗话说“酒足饭饱思**”,姜家子弟平日里飞扬跋扈,骄纵异常,仗着家族势力到处欺男霸女,百姓叫苦不堪,上告官府也只能暂缓,让那些纨绔收敛一时,过一段时间更加嚣张,对那些告官府的百姓百般刁难,生生被逼的悬梁自尽,官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
连官府都拿姜家没办法,百姓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外地有亲戚的都去投靠亲戚,没亲戚的只能悄悄祈求老天爷派人来教训姜家。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间因果报应不爽,那一日姜家大少在酒楼遇到一个红衣小姑娘,小姑娘肤如凝脂,举止优雅,颇有秀气,看模样不像是南阳郡人士,想是外地来南阳探亲的大家闺秀。
美人在前,姜大少平日里就无法无天惯了,此时色心上来怎能按捺的住,见小姑娘正在独酌,带着仆从就围了上来——
酒楼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可怜小姑娘,窃窃私语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迫于姜家淫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酒楼大厅里响起一阵叹息之声。
“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惨烈的叫声在酒楼响起。
众人抬目望去,只见仆从左右搀着姜大少,而姜大少满嘴是血,呜呜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红衣小姑娘身前的桌子上钉着一把匕首,匕首不足一尺,利刃大部分都钉进桌子里了,桌面上只留下一个刀把和一根流着血的舌头。
红衣小姑娘笑道:“本姑娘的酒好喝吗?”
说完伸手把匕首拔出来,把上面的舌头甩到地上,门外的野狗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一口咬在嘴里叼着跑了。
红衣小姑娘想走被仆从阻拦,姜家大少在他们面前被人割下舌头,还被野狗叼走了,回去没法交差,至少抓住凶手也算有个交代。
三两下打翻仆从,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红衣小姑娘大步离开酒楼。
夜已深。
姜家大院依旧灯火通明,姜家家主焦急的在房间外等待,屋内聚集了南阳郡中所有的大夫,姜大少虚弱的躺在金丝蚕被的床上,心中不停的咒骂着白天酒楼里的红衣小姑娘,同时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是南阳美女不够多还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老爷,人都回来了”仆从从前院匆匆跑到后院,向姜家主禀报道。
“抓到那个小姑娘了吗?!”
姜家主面色阴沉,大少割舍,野狗食之,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下午姜大少被仆从抬回来时鲜血已经把衬衣染红了,又听到舌头被一个红衣小姑娘割了,更是火冒三丈,姜家在南阳一手遮天他想不到是谁干下如此的狠手。
第一时间派出两波仆从,一波到城中把大夫全部抓回来给大少医治,一波满城抓捕红衣小姑娘。
仆从因为畏惧,腰弯的更低了,小声回道:“没有,红衣小姑娘就像蒸发了一般,城里的犄角旮旯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废物!”姜家主从鼻子里喘两下粗气,狠声说道:“你再去,把今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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