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打开家里的配电箱盖,轻轻往上推起其中的一片开关。
&ep;&ep;我的决心已定,就在今天下手。
&ep;&ep;chapter2
&ep;&ep;我和夫君杨成森结婚两年零三个月。坦白说,被夫君刚追求那会儿,被幸福满满包裹的我,认定了他是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的男人。一个在他国工作多年,孤身漂泊的日本女人,青春不再,对于爱情也已不抱奢望,知足之至只盼有个稳固的家。
&ep;&ep;夫君在工作上那份执着死不放手的特质,让我以为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ep;&ep;出嫁那天,母亲拉住我的手,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一遍又一遍问我:亮太呀,你真的决定了吗?进了别人家的门,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ep;&ep;一直以为母亲指的是嫁了夫君改了姓,就变成了站在男人背后的无名氏。我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了男人的依靠,女人不就应该种花浇水,洗衣做饭,把家布置成让人向往的家园吗?
&ep;&ep;婚姻就像稀释剂,再浓的感情也无法抵御一天天的平淡。用完的卫生纸盒,未缴的电费单,洗衣筐里的脏袜子,永远是这样细琐的事情,慢慢吞噬生活中的期许和快乐。夫君钟爱安稳的日子,每月按时递交他的薪水,收看固定时段的连续剧。我时常兴高采烈地凑近夫君,索要一场深夜场的电影,或是几天的远足旅行,都无一例外被一一弹回——“我好累。”“这事以后再说吧。”“亮太不知道我很忙吗?”听腻了连夫君都难得创新的托词,我终于明白了母亲那句“自己就不是自己”的意思了。
&ep;&ep;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变成了母亲的样子,每天提前一小时起床,做饭熨衣,家务全包。当深夜疲累地爬上床,夫君已是鼾声雷动。束手无策的委屈,只有在关灯后默默流泪,曾有过独自逃离这个家的念头,可这就意味着当初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ep;&ep;不喜欢失败的感觉,哪怕心一点儿一点儿在胸膛里死去,也不会认输。
&ep;&ep;正是在我与夫君近似冷战的期间,夫君高中同学毛文杰的出现,让我的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p;&ep;第一次认识他,是在我的婚礼上。
&ep;&ep;作为伴郎的他,仗义地替夫君喝了不少酒。但醉态百出的他却在我和夫君的新婚床上睡了一晚,这样不识趣的男人我是绝对看不上眼的,和他比起来,夫君优秀多了。
&ep;&ep;但往往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几年前的一个想法,几年后看来也许是荒唐可笑的。
&ep;&ep;五六个月前,公司派遣我去洽谈一批用来制造高尔夫球杆杆头的钛合金材料,供应商的负责人恰巧就是夫君的同学毛文杰。
&ep;&ep;因为他的发型很容易辨认,是个光锃锃的脑袋,即便他长相大众化,我也立刻认出了他来。
&ep;&ep;“嫂子!”他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
&ep;&ep;我没有应答,只是礼节性地对他笑了笑,并不是中文水平不够,而是我当时忘记了他的名字。
&ep;&ep;见我没有回应,他又说道:“我是毛文杰,不知您还记得吗?当时杨成森结婚的时候我是伴郎呀!”
&ep;&ep;“当然记得。”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松了口气。心中对这笔业务也稍稍有了点儿把握。
&ep;&ep;“太巧了。前台告诉我来的是个日本女代表,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我唯一认识的日本女性。”
&ep;&ep;毛文杰对我的到来表现得有些热情过了头。
&ep;&ep;业务会谈演变成了家常聊天,毛文杰畅谈着他和夫君幼年时的顽皮,像是忘了我来访的缘由,直到最后一刻才意识到预约时间已接近尾声。
&ep;&ep;“一谈起高兴的事,我就容易忘记时间。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如改日由我回访吧!”他语气诚恳地说道。
&ep;&ep;“麻烦你了。我稍后把公司地址留给你的前台。”
&ep;&ep;“不用了。你们新婚的房子我还没去过呢。”毛文杰意味深长地朝我微笑着说。从他看见我开始,那种暧昧的态度和语气就令我很不舒服,开始以为是中国人对朋友妻子的熟络,但他有意无意的挑逗,好似别有用心。
&ep;&ep;所以对他提出的拜访,无论出于朋友还是工作伙伴,我都很排斥:“可是,夫君他不希望我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
&ep;&ep;“没事。那就改日再约吧。”毛文杰扫兴地垂下眼睑,他翻了翻桌子上的行程表说,“最近订购这批钛合金的厂商比较多,到下个月底,除了周末我好像没有办法腾出时间给你了。”
&ep;&ep;我把这句话视作威胁,略显失态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p;&ep;原以为只是笔采购的业务,供货商不胜枚举,不怕找不到。可转了一圈,发现毛文杰公司的钛合金材料与市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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