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鬼吗?我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背靠着墙角,审视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ep;&ep;又收到了来自陈柏林的一条短信:
&ep;&ep;“你为什么要杀我?”
&ep;&ep;我试图冷静下来,一个被肢解的人是不可能发短信给我的,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ep;&ep;我用手机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ep;&ep;我屏住呼吸,听筒里没有人说话,只传来微微的水流声,不时有几下“咕嘟”的冒泡声,就像是在水里接的电话。
&ep;&ep;“你到底是谁?究竟想怎么样?别装神弄鬼……”
&ep;&ep;没有等我吼完,对方挂了机,随即传来了短信:
&ep;&ep;“血债血偿。”
&ep;&ep;仿佛有鲜血从手机按键中溢出,我一慌神,用力将它掷向墙壁,手机碎了一地。
&ep;&ep;接下来的日子,我格外小心,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伺机对我下毒手。哪怕在家里我也不放松警惕,房门加了好几把锁,枕头下藏着小刀,每天我都会查看一次陈柏林的头颅,这样才能让我相信他真的死了。他似乎每天都努力为我做出一点点改变,我能捕捉到他表情中那细微的变化,要么蹙蹙眉,要么弯起嘴角,我依然深深爱着这张脸孔,比原本更爱得心安理得。
&ep;&ep;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除了陈柏林,谁会用他的手机给我发短信呢?知道我杀人分尸的事情,为什么不去报警?又不像勒索,对方从未提到过钱的事情。
&ep;&ep;这个人意图何在?陈柏林的手机又是如何落入此人手中的?
&ep;&ep;夜夜在失眠中苦苦挣扎,我几乎认不出镜子中那个枯瘦的人了,深深的黑眼圈中,是一对惶恐而又闪烁的瞳孔。
&ep;&ep;我没有心思工作,没有心思干任何事,每天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收看电视的新闻节目,没人能理解我有多么渴望陈柏林的尸体碎片被发现!
&ep;&ep;新闻总是一成不变,我的神经慢慢变得敏感又脆弱,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ep;&ep;终于,我嗅到了复仇的气味。
&ep;&ep;陈柏林的手机传来了最后一条短信:
&ep;&ep;“明天下午四点,你将会变成杀死丁丽的凶手,我会把你的东西留在尸体旁。”
&ep;&ep;chapter5
&ep;&ep;我不愿活在这种阴影下,在担惊受怕中度日如年。
&ep;&ep;收到短信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在四点之前我被杀害,就不可能成为那起案件的凶手了。
&ep;&ep;于是我把林捷约到了港式茶餐厅,希望在我死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目击证人。
&ep;&ep;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结束我梦魇的办法。
&ep;&ep;可是,一个打着领结的服务生破坏了我的计划。
&ep;&ep;斜刺里冲出来的他,一记重拳打在了林捷的肩膀上,而后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夺下了林捷手里的刀,将他制伏在地。
&ep;&ep;“小姐,你赶快报警。”服务生抬起清秀的脸对我说,他认真的表情和陈柏林很像。也许他们根本不像,只是我太想念陈柏林了。
&ep;&ep;服务生又重复了一遍,我和他之间的空气仿佛变得黏稠起来,他的声音缓慢而又清晰地传入耳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p;&ep;所有画面都没有了声音,只有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
&ep;&ep;时间来不及了,我不想因为一起不是我干的杀人案而被判有罪,死也不愿意。
&ep;&ep;我不顾身后狼藉的餐厅以及众人诧异的目光,拼命往丁丽家跑去,边跑边打着她的手机,可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ep;&ep;四点十五分,我站在了丁丽家门口,她好像知道我要来,门虚掩着,房间里似乎有男人在说话。
&ep;&ep;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会不会是另一个分尸的现场?又或许只是丁丽外出忘记关门而已?
&ep;&ep;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柏林的手机。
&ep;&ep;突然,房间里传来悠扬的法语歌曲《我的名字叫伊莲》,那是陈柏林最喜爱的歌曲,也是他的手机铃声。
&ep;&ep;音乐如有魔力般吸引着我进去一看究竟,推开门便是明亮宽敞的客厅,空无一人,陈柏林的手机正躺在玻璃茶几上。
&ep;&ep;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正开着,男主播正播报着实事新闻,新闻的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调大了电视机的音量。
&ep;&ep;“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接到匿名的报警电话,报案人声称在西区街心花园、农贸市场以及走马桥有带血的肉块儿,疑似是碎尸杀人的抛尸地点。市刑警支队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并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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