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方才他脸色微红的样子,还有那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心间,说不上难受,但涨涨的,酸酸的,有些让人无所适从。
&ep;&ep;但只有片刻凝滞,猊烈收紧了双臂,轻轻地嗯了一声,大步往寝宫走去。
&ep;&ep;***
&ep;&ep;按说李元悯得封广安王,各宫必得备上厚礼,亲自来西殿拜贺送行才是。
&ep;&ep;但后宫诸殿好似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ep;&ep;西殿如往日一般萧条安静。
&ep;&ep;李元悯自更愿如此局面,这几日清净中,他的伤势渐渐好转,再过了两日,已可以下地了,只不过行走吃力些,从寝殿到宫门,要足足花上一炷香的时间。可他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明朗,逃脱京城的日子在即,又没有旁的令人烦心倦目的人事来侵扰,自是轻松惬意,两辈子松快的日子并不多,这几日的清净已经足够令他感激上苍了。
&ep;&ep;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司马皇后来了。
&ep;&ep;然而对方此行的目的显然不在他处,只浩浩荡荡进来,略略问了他几句,便匆匆拐去后殿——那儿是西殿宫女们住的地方。
&ep;&ep;待司马皇后从后殿出来,她身边的大宫女带着的厚厚的重礼不见踪影了。
&ep;&ep;李元悯恭恭敬敬站在殿门,目送司马皇后离去,等一众宫人拥着凤撵消失在远处,他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后殿的方向。
&ep;&ep;用过晚膳后,李元悯将秋蝉与冬月都叫到跟前。
&ep;&ep;二人伤势已大好,只静卧多日,不免气色稍减了些。
&ep;&ep;冬月依旧是那副木讷的模样,倒是秋蝉,她发髻上插着一枝从未见过的、颇为贵重的飞鸟衔珠翠玉簪子,面上一改往日的愁怨,眉梢带着几分喜意,娇娇柔柔站在那儿,很是昳丽。李元悯瞧了瞧她,心里大抵有了数。
&ep;&ep;他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ep;&ep;“此次是我累及你们了。”
&ep;&ep;二人心思各异,嘴上倒是齐道惶恐。
&ep;&ep;李元悯淡淡一笑,“想必你们也知道陛下封我为广安王、敕封岭南封地的消息了。现下我身子已大好,准备后日便应旨启程,所以今夜叫你们来,也是听听你们的意思。”
&ep;&ep;他先看向冬月,“你自不必说,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可行?”
&ep;&ep;冬月木讷的神态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她自然明白李元悯的意思,对方既知道自己乃镇北候安插在宫内的眼线,若是愿意接上镇北侯府的高枝,自然便会带她走,而现下,他显然是另一种意思。
&ep;&ep;两三思虑,她拜首,“奴婢遵命。”
&ep;&ep;话毕,也不等李元悯挥退,自行退了出去,该是想办法去通报了。
&ep;&ep;秋蝉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间犯了一阵嘀咕,有些不明所以,她自是不晓二人这一番对话是何意,只现下她也不在乎了,她更关心的是另一桩。
&ep;&ep;自她几番试探,知晓贺太医对她无意后,终日郁丧,前几日更是被这不祥之人累得一场苦杖,却不想命运到底眷顾了她一回,念及昨日司马皇后期许她的话,心间一阵又一阵的欢喜。
&ep;&ep;李元悯打断了她的遐思:
&ep;&ep;“秋蝉,你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去岭南?”
&ep;&ep;秋蝉蓦地抬起了头,她眼中纠葛,又复垂下脸蛋,终是下定了决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ep;&ep;“请殿下恕罪!”
&ep;&ep;李元悯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预知她的答案,淡淡道:“岭南太远了,你不愿去,我理解的,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可做好决定了?”
&ep;&ep;秋蝉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也没去细想,只咬牙道:“奴婢主意已定,愿留在宫中服侍陛下。”
&ep;&ep;她顿了顿,生怕李元悯借此发难似得,抢言:“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ep;&ep;李元悯轻轻一笑,收回了手,抖了抖下摆。
&ep;&ep;“我知道了,你去吧。”
&ep;&ep;秋蝉不敢耽误,连忙磕了头便匆匆离去了,一副生怕旁人断她康端大道一般。
&ep;&ep;李元悯长长叹了口气。
&ep;&ep;原来,如此。
&ep;&ep;秋蝉长相秀美昳丽,想必便是拖到太学院杖责的那日,入了司马皇后的眼睛了。秋蝉,终究还是上辈子的那个秋蝉,一点都没变。
&ep;&ep;他本打算带着秋蝉离开京城的,毕竟他不能将她留下算计贺云逸,可如今,她已经选了自己想选的,做了皇后宫内的姬女,那这辈子,她也与贺云逸无缘了。
&ep;&ep;随她罢。
&ep;&ep;靠在椅背上,望着萧条的院子,李元悯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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