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嘿,今天的枫香渡口,那可真是热闹非凡,犹如集市一般,远远地看过去,一大片房屋,高高矮矮地散布在江边,透过房屋,还可以看到江面上树立的桅杆和船帆,看那架势,竟然不下十几条船,这对于枫香渡口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毕竟这地方属于西南边陲,平时渡口虽然有船来往,但是每次顶多也一两条而已,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船呢?
&ep;&ep;走到近处再看,就会发现,不光船多,人也多,车马也多,如今渡口外围的道路上,已然有些填塞的迹象,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直像看大戏一样。
&ep;&ep;就在梁鸿正疑惑的时候,不经意间,从过路人的口中,这才得知原因。
&ep;&ep;原来这是朝廷任命的钦差大人到了,这不,贵阳府,甚至整个贵州省的大小官员都来迎接,甚至上游阔水关都派了军兵过来封路,现场执行维稳工作,所以说,今儿这渡口,咱们老百姓是甭想用了,除非等钦差大人上岸再说。
&ep;&ep;梁鸿头上裹着一圈白布,冒称苗族人,和白秀儿一起,在距离渡口不远的一座茶亭里面坐了下来,小玉儿夹在他们中间,俨然幸福的一家三口,倒也没有引起人的怀疑。
&ep;&ep;身上就几块碎银子,几十文铜钱,还都是从那些流寇的身上搜出来的,只能叫了最粗劣的茶水,另外又要了一点吃食,然后三个人就慢慢吃着东西,品着茶,竖着耳朵听茶客们聊天,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最终终于打听到一个讯息:新来的钦差名叫高鹏,据说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如今因为贵州省流寇做乱,得了圣旨,前来平乱,权力大得很,节制三军,贵州全省的兵力任他调遣,云南、四川、湖南等地也待命听调,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人分分钟就可以拉起几万人马干架,看样子,这次他来了之后,流寇的乱子,要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ep;&ep;不过,仔细听一下茶客们的谈话,梁鸿却发现,这些人对于那个什么高鹏,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其中一个满身横肉的大胡子,更是气鼓鼓地喝道:“他来了也没用,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因为在大内有人,嘿,他那兄弟,如今可是热乎呢,京城八虎,你们可听说了?”
&ep;&ep;梁鸿没听懂大汉的话,正要细问,结果大汉旁边坐着的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儿,似乎发现大汉有些口无遮拦,连忙用胳膊肘撞了大汉一下,那大汉立时会意,不再说了。
&ep;&ep;见到这个状况,梁鸿心里大约知道这大汉,还有那老头子应该不是普通人,有意相识,于是坐过去,拱手道:“二位请了,在下梁鸿,狮子山白家寨人士,今日与二位相识,实属幸甚。”
&ep;&ep;梁鸿出山之前,就已经和白秀儿,还有小玉儿说了,自己今后就叫梁鸿了,王大胡子的名字,因为被官府通缉,不能再用了。
&ep;&ep;梁鸿这话就是要搭讪了,那两人就算再傻,也对他有了警觉,要知道如今东厂人员遍布天下,已然搞得人人自危,这俩人也不能不小心。
&ep;&ep;不过,当他们听说梁鸿是苗人,再看他的装束,另外他又是带着妻子和女儿的,完全是个普通人形象,于是也就放松了戒心,各自笑了一下拱手做了自我介绍。
&ep;&ep;按照两人的介绍,大汉名叫刘怀,老头子叫葛金,都不是本地人,只是路过枫香渡口的行商,来贵州是想要捣腾点茶叶去南京卖卖,如今都已经办了货,正准备装船出发,结果被钦差老爷阻了行程,于是只能坐在茶亭里干等,心里多少有些抱怨。
&ep;&ep;梁鸿才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这两个人尽管刻意隐藏,但是凭借梁鸿的经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大汉面膛铁黑,双目精光闪闪,太阳穴微微鼓起,一身肌肉盘根错节,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那老者鹰钩鼻子,微微眯着的眼睛,透出深沉,也绝非凡人,这俩货如果只是行商,那真叫见鬼。
&ep;&ep;但是,人家是做什么的,显然和梁鸿没多大关系,他现在只是想要找点事情做,赚点饭钱而已。在梁鸿看来,这俩人既然深藏不露,那就肯定有些门路,所以当下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
&ep;&ep;“二位,实不相瞒,在下的寨子被流寇烧了,族人都被打散了。在下是在慌乱之中,好容易护着妻女逃出来的,如今身无长物,来这渡口,其实是想要做点事情做,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如今钦差大人来了,看来梁某也只能跟二位一样,先等等再看了。”梁鸿说到这里,现出一脸无奈的神情,喝了一口茶水,故意把嘴唇舔了舔,现出饥色。
&ep;&ep;那刘怀和葛金,听到梁鸿的话,对望了一眼,显然有所动,但是却似乎还不确定,于是刘怀张口道:“你真要找活儿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看你身板儿不错,似乎练过功夫,那就不要干那些杂活,在渡口帮人上货,扛着大包,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又能有几个钱?照我说啊,是条汉子,就得干大事。”
&ep;&ep;“哎呀,刘兄这话说得,打气是打气啊,可是我现在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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