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静慈宫,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ep;&ep;孟寒声乘坐轿辇,走到一半,雨势便越来越大。
&ep;&ep;索性他披着狐皮大氅,金宝又机灵地带了伞,才没有像原身那样淋成落汤鸡。
&ep;&ep;不过风雨飘摇,遮挡地也不严实,衣衫发髻上还是沾染了冷寒的水汽。
&ep;&ep;进了静慈宫里,炭火的暖气袭到身上,满身寒意驱散,嗓子越发地干痒,孟寒声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ep;&ep;一个样貌有几分精致的宫女迎了上来,张口就道:
&ep;&ep;“侯爷可算来了,太后一早醒来就不舒服,早膳也没有吃,奴婢本欲早些通知侯爷,可太后说今日是侯爷大喜之日不便打扰,一直拖到晚上,实在撑不住才叫了张院判来。奴婢见她实在难受,这才瞒着太后去找您过来,您……”
&ep;&ep;“闭嘴!”
&ep;&ep;孟寒声不耐烦地打断她,“太后病了,找本座有什么用,本座难不成是太医?还是本座长得像药,太后看一眼就能痊愈?拖到晚上找太医,还成了你懈怠的理由不成!”
&ep;&ep;孟寒声满脸写着“老子很烦,别来惹老子”几个字,火气冲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ep;&ep;漂亮宫女被孟寒声吓得禁了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ep;&ep;这时,她身后的另外两名宫女,上前行了礼,似是早就知道孟寒声会来一样。一个面无表情地替他解下大氅,一个把孟寒声领到里间。
&ep;&ep;寝房跟外间还隔着一道珠帘。
&ep;&ep;掀开琉璃玉珠帘进到内室,里头烛火摇曳,映照着头顶数十颗夜明珠,将偌大的华丽寝殿照得亮若白昼。
&ep;&ep;一股浓淡适宜的冷香扑面而来,孟寒声不自觉轻触鼻尖,略显反感的皱起眉头。
&ep;&ep;他的鼻子对香味极其敏感,像这种用不成熟的古法混合了好几种花草粗制出来的拙劣熏香,简直就是在对他的鼻子用刑。
&ep;&ep;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床榻上,一只玉臂柔柔软软地从垂落床榻四周的淡金色的纱帐中间伸出来。
&ep;&ep;太医院的张院判正跪在榻边,将一方柔软的丝帕盖住如雪的皓腕,枯瘦的手指落在上面,抚须探脉,面色深沉。
&ep;&ep;孟寒声冷嗤一声,装得还挺逼真!
&ep;&ep;“启禀太后,千辰侯到。”
&ep;&ep;宫女突然出声,刚探完脉的张院判跟着抖了一下。
&ep;&ep;一回头,发现孟寒声已经走到身后,跟见到鬼似的,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ep;&ep;孟寒声俯视他的发顶,也不让人起来,抵唇咳了两声,沙哑声线幽幽传出:
&ep;&ep;“太后的身子不是一直由太医院在调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生病,怎么又突然传太医?是你们太医院的人无视本座的话,对太后不够用心?还是学艺不精,全是饭桶?”
&ep;&ep;张院判闻言打了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磕磕巴巴地开口:
&ep;&ep;“启禀侯,侯爷,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天凉,早前生产时吹到冷风,落下偏头痛的毛病就复发了。”
&ep;&ep;“你可知欺瞒本座的下场?”孟寒声意有所指,他当然知道孙玉颜没病。
&ep;&ep;什么头痛脚痛,不过是试探原身在不在意她的借口,妥妥的绿茶行径。
&ep;&ep;正欲抬脚把这个敢明目张胆蒙骗他的老东西踹翻在地。暖帐内传来女人温柔安抚的声线,打断了孟寒声的动作。
&ep;&ep;“侯爷且慢,张院判先退下吧。”
&ep;&ep;皓腕随意挥了两下,张院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ep;&ep;宫女见状,也跟着退到外间,只留下孟寒声和太后孙玉颜两人独处一室,看上去已经是习以为常。
&ep;&ep;寝殿恢复安静,不远处的桌案上,镂空的三脚鎏金瑞兽香炉里,一缕缕冷香,随着白烟袅袅升起。
&ep;&ep;孟寒声踱步到桌边倒了杯茶,直接浇进香炉里,眉头终于舒展。
&ep;&ep;帐内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孟寒声回头,便听见她亲昵的软语。
&ep;&ep;“阿宴,这么多年,你冲动的脾气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ep;&ep;素手撩开金色帐帘,一张明媚动人妆容精致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ep;&ep;孙玉颜看上去二十出头,浑身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斜倚在高枕之上。青丝披散,其间点缀几只白玉簪子,清雅脱俗。
&ep;&ep;容色妍丽卓绝,并没有因为苍白的面色而折损半分颜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美感,惹人怜惜。
&ep;&ep;忽然,她抬起藤蔓般柔软的小手,朝孟寒声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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