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彦行心中一凛,却道,“她若知道,不会不同意的。”
&ep;&ep;当夜,傅彦行回到宸阳宫,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皆未能如预想那般顺当开口。
&ep;&ep;最后还是涟歌瞧出他的不对劲,拉着他的手问,“行哥哥,你可是有烦心事?”
&ep;&ep;傅彦行将涟歌扣去怀中,不敢看她的眼睛,道,“眠眠,北边乌孙扰民,我想……”
&ep;&ep;涟歌从他怀中挣脱,“你要去打仗?”
&ep;&ep;傅彦行和她艰难对视片刻,点点头。
&ep;&ep;“为什么?”她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问为何。
&ep;&ep;傅彦行带她到殿内书桌边,展开舆图指给她看,“这些土地,在很多年前便是我大楚的国土,丢失上百年,如今是时候夺回了。”
&ep;&ep;涟歌心中发酸,扑过去抱住她的腰,听他继续道,“我们大楚军队实力雄厚,且大将亦繁盛如林,想收拾一个乌孙是没有问题的。可战场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多拖一天,百姓便多受苦一天,将士们的生命危险便多了一分。我身为皇帝,不能看着我的子民白白牺牲。只有我御驾亲征,才能最大限度的鼓舞士气,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回北方去。”
&ep;&ep;他抚着涟歌的背,声音低沉而有力,“且北方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眠眠,行哥哥不想瞒着你,我多年以前就在部署,只待今日了。”
&ep;&ep;“只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继续道,“我部署这些事的时候,尚且不认识你,也并不知能和你走到今日,便没有什么惦记的。但现在我有了你,也就有了软肋。所以如果你不同意,行哥哥会很为难。”
&ep;&ep;涟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我……我……我同意还不行吗。”
&ep;&ep;他有他的抱负,她又怎么会阻拦呢?她分明不愿让她因自己而分心,便擦擦眼泪,道,“那你去了北方以后,不能想我。只可以我在这里想你,你明白吗?”
&ep;&ep;傅彦行心头一热,便将人抱起往榻上去。
&ep;&ep;或者是因为舍不得他,这一夜涟歌极其热情,更为赖缠,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再不似之前那样娇羞,而是十分清晰地唤他,亲他,撩拨他。
&ep;&ep;傅彦行也舍不得她,胳膊上都微微蹦起了青筋。
&ep;&ep;到最后涟歌累极了,眼皮都在打架,却仍旧不舍,抱着他的腰问,“行哥哥,我能一起去吗?”
&ep;&ep;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能去,还是想要问出口才舒坦。
&ep;&ep;傅彦行在她的额头上亲着,笑起来,“自然不能,你去了,我就不想打仗了。”
&ep;&ep;涟歌没说话,心里酸酸的,良久才又道一句,“那你不能受伤。”
&ep;&ep;她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皮上,叹一口气,“我们还没有子嗣呢。”
&ep;&ep;傅彦行的手摸着摸着就变了味,嘴唇顺着额头往下吻,去含了她的唇,含含糊糊道,“说不定已经有了。”
&ep;&ep;第二天,傅彦行在朝堂上宣布自己欲御驾亲征的事,朝野震惊。
&ep;&ep;除了几个事先得到消息的人,剩下的官员全数站出来反对。
&ep;&ep;傅彦行却道,“朕去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多言。”
&ep;&ep;那些大臣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便不再劝,只是想着皇帝要亲自北上,故而六部上下都忙着集物资,统军队。
&ep;&ep;到了夜间他才回到宸阳宫,涟歌却没睡,支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听见他的脚步声一下蹿起来,拉着他的手去看自己给他准备的东西。
&ep;&ep;白日里,她没让人帮忙,自己帮傅彦行收拾了好几箱行装,上到发冠,下到衣裳鞋袜,备得十分妥帖。
&ep;&ep;她摸着一双鹿皮靴子问她,“行哥哥,你知道这双鞋吗?”
&ep;&ep;白色的鹿皮,傅彦行哪能没有印象,笑道,“这是咱们猎的那头白鹿?”
&ep;&ep;他后来确实命人将鹿皮给她送去了,但她一直没提过,他竟不知她居然没有忘记当初的话,真的给她制了一双靴子。
&ep;&ep;涟歌眼中发光,道,“我本来想冬天的时候再给你的。”
&ep;&ep;北地天寒,应当不到冬季就能用上了。
&ep;&ep;傅彦行心中软得一塌糊涂,直接用嘴将她的话堵住。
&ep;&ep;第二日涟歌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且瞧着宫中上下肃穆的样子,便知道傅彦行已经走了。她闷了半日,才打死精神来,让莳萝教她裁衣。
&ep;&ep;她想给傅彦行做一件衣裳,若是完成得早,就让人送到北方去,若完成得晚,就等他回来穿。
&ep;&ep;进入十月以后,金陵便没那么热了,涟歌睡了午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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