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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闻声赶来的青枝掀开珠帘,关切道,“二姑娘,醒了吗?”

&ep;&ep;待看到青枝,她才回过神来,唤她,“青枝。”

&ep;&ep;声音很不好听了,碎棉絮似的。

&ep;&ep;见她满头大汗,青枝去摸她的额头,触手生热,“二姑娘,您发烧了,奴婢去通知大小姐,为您请大夫。”

&ep;&ep;方才做了那样的梦,涟歌精神恍惚,任由青枝将她放平在床榻上,取了湿帕子给她敷额头。

&ep;&ep;不多时萧涟漪带着大夫过来,待诊完脉,问道,“大夫,我妹妹怎样了?”

&ep;&ep;那大夫略沉吟,又仔细问了青枝一些涟歌的情况,方道,“二姑娘初次来潮,气血稍亏,遭风寒入侵,又病中受惊,郁结不解,这才烧起来。”

&ep;&ep;萧涟漪十分诧异,前半句她能明白意思,可“病中受惊,郁结不解”是何意她就不懂了,见青枝也是一头雾水,她命人先将大夫送出去,欲问涟歌,才发现她已经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ep;&ep;静静在西厢房又待了半晌,才蹑手蹑脚退出去,跟祖母和母亲报备。

&ep;&ep;萧洵打南监回来,听说妹妹生病,立马过来查看,见她迷迷糊糊睡不安稳,既心痛又自责,暗道自己没照顾好她。

&ep;&ep;霍青一直隐于暗处,瞧见萧洵回来便悄无声息离开萧府回了宫。

&ep;&ep;昨夜陛下紧急召见他,呵斥他为何让萧姑娘受伤,他还有些郁闷,萧姑娘要和府上姐妹沐兰汤他才没跟的,但陛下说什么他便认什么,又连夜陪着她回了萧府,那时候她也还好好的,不像有伤的样子。直到今早上他才瞧见下人请了大夫,说是萧姑娘病了。

&ep;&ep;可是想起那大夫的话,饶霍青是个铁血硬汉也不禁有点儿脸热,他要如何报给陛下听呢?

&ep;&ep;傅彦行刚退朝,在安寿宫里给太后请安,流安见了他,提醒道,“陛下心情不太好,早朝时还发落了好几个官员,你若不是有什么急事,今日还是先别面圣了。”

&ep;&ep;霍青心中咯噔一声,正色道,“急事。”

&ep;&ep;流安肃着脸,推开门禀消息去。

&ep;&ep;自先皇故去后,静成太后终日囿居于安寿宫中,甚少出门,除了傅彦行和傅昕妙,她连母家人也不爱见,偏偏内务府还每日按时给她送宫中庶务让她过目,让她不堪其扰。

&ep;&ep;“行儿,你也是时候立后了,”静成太后翻动手中账册,淡淡道,打理了二十年的宫廷庶务现下却让她觉得累赘满满,心中的天不在,她再也不愿劳心劳力打理这个皇宫了,“你早日立后,母后就好享清闲,早日安享晚年了。”

&ep;&ep;傅彦行端着惠山岫玉缠枝莲花杯的手一顿,苦笑道,“母后怎和那些大臣一样。”

&ep;&ep;早朝时内阁便提出他该立后大婚了,现下母后又提,若不是他母后不爱插手政事,他都要怀疑他们是前朝后廷串通一气来逼他了。

&ep;&ep;静成太后嗔他一眼,道,“你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时,我与他都成婚了。”

&ep;&ep;傅彦行沉着脸,“母后,你也是知道的,儿臣不愿与那些女子亲近。”

&ep;&ep;想到他的怪癖,静成太后忍不住叹气,“可你终究是皇帝,目下还能以为先皇守孝做借口拒绝立后,再过两年呢?”

&ep;&ep;她有些自责,“都怪母后当初没能保护好你,让你着了恶人的道。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你的心疾也好了,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ep;&ep;听她提起往事,傅彦行漆黑的墨瞳里闪过一抹厌恶,道,“儿臣不愿与这金殿上任何一家的姑娘在一起,她们皆不是我想要的。”

&ep;&ep;静成太后不赞同道,“旁的人也就罢了,你舅舅家的窈窈难道也不好吗,她是母后亲自看着长大的,性子错不了,当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

&ep;&ep;傅彦行摇摇头,道,“母后不用操这个心,何窈的目光并不在儿臣这里。”

&ep;&ep;这下轮到静成太后惊讶了,“你们俩是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兄妹,论品貌身份,还能有谁越得过你去?有你珠玉在前,她还能看上谁?”

&ep;&ep;傅彦行大手微抬,却是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静成太后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道,“你既看不上这些官员家中的姑娘,想在民间选一位也行。现下政治清明,也不需你委屈自己的婚事去安抚哪位大臣,总得让你选个合心意的才好。”

&ep;&ep;傅彦行挑了挑威仪的浓眉,不知想到什么,一向冰冷的俊脸上竟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不用在民间选。”

&ep;&ep;“朝中大臣家的你看不上,也不愿在民间选,你到底要怎样?”静成太后皱眉,刚问出口,又一下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追问道,“莫非你已有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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