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孩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
&ep;&ep;judy默认。
&ep;&ep;陈挽脱下自己套在外面的衬衫递给她,让她系在腰间:“先挡一下。”
&ep;&ep;judy说谢谢,陈挽问:“是否需要告诉你母亲?”
&ep;&ep;judy的母亲是杜蕊夫人,现在正在客厅打牌。
&ep;&ep;这位曾经的海市首富遗孀、坐拥半边浅湾的名媛情人众多,judy父亲的身份也曾是海市人人津津乐道的谜团之一。
&ep;&ep;杜蕊夫人沉迷纸醉金迷,不怎么管judy,所以judy还是说不用了,杜蕊夫人只会斥责她失了淑女礼仪。
&ep;&ep;陈挽尊重她的意思,他的衬衫很长,judy完全可以当裙子穿,并且显得很时髦。
&ep;&ep;陈挽掰开山竹分一半给她,judy吃得很矜持。
&ep;&ep;当下正是山竹旺季,越国当日空运进口,个个浑圆饱满,果肉莹白甜美,似几瓣盈雪,津甜甘汁溢于齿间。
&ep;&ep;吃完陈挽看了看果篮,问:“再吃一个吧,凤梨还是香瓜?”
&ep;&ep;judy披上了他的外套,行动自在了许多,探了探头,说:“香瓜。”
&ep;&ep;陈挽拿刀去切,忽然一只手自身后拍上他的肩,陈挽反应极快偏闪转身,刀尖对准来人,对方急忙挪开手,举起,呈投降状,笑得牙龈露出:“阿挽,是我。”
&ep;&ep;陈挽上前半步挡住judy,刀没放下,在空中晃了几个比划,说:“是你又如何,退后。”他都不必回头只消闻见那种腐朽的气味便知道是哪一只恶臭苍蝇。
&ep;&ep;廖全仍是笑盈盈的,指指他手上的刀:“先这个放下吧,我只是好久没见到你,想同你聊聊天。”
&ep;&ep;陈挽没理他,廖全就又说:“家和万事兴,姐夫看到又要说你了。”
&ep;&ep;“看到也无妨,”楼梯的灯光打在陈挽脸上,他一不笑,气质其实是有点阴冷的,陈挽歪了歪头,缓慢但清晰地说,“你以为你还能再一次把我送进小榄山?”
&ep;&ep;廖全的笑淡了些,舔了舔牙根。
&ep;&ep;小榄山是海市的疯人院,关的都是些身份特殊的病人,比如官员的情妇私生子、特级政治犯、精神失常的明星。
&ep;&ep;陈挽从九岁开始,在那里渡过三年。
&ep;&ep;他将刀尖往前伸了一寸,直直指向对方眉心,点了点,语气平静地说:“你做不到了,但我可以再剪一遍你的手指。”
&ep;&ep;刀尖实在过近了,廖全贪婪浑浊的眼球终于瑟缩半分。
&ep;&ep;陈挽刚从外环唐楼被接回来那一年,九岁,午睡时被廖全关在房间。
&ep;&ep;廖全拿手摸小孩的脚,脱他白袜,不想陈挽异常机警戒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脚用力踩他手腕。
&ep;&ep;廖全痛叫一声,扇了陈挽一巴掌,抓他头发,陈挽岁数不大,性狠话少,二话不说直接拿书桌上的剪刀剪他手指。
&ep;&ep;他从来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他是在外环唐楼厮混无人管教的野孩子,是弱肉强食之地长大的恶犬,没受到过驯化,全身长满利刺,廖全被扎得满手淋漓鲜血。
&ep;&ep;菲佣在楼道里听到惨绝人寰的嘶叫时,陈挽快要将人手掌都戳穿了,还要去刺他的眼睛和脸。
&ep;&ep;此事掀起轩然大波,医生来家里诊伤,说搞不好要廖全右手要残废,二房夫人廖柳当众揣了陈挽一脚,又挥了宋清妙一个响亮巴掌,仍不解恨,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陈秉信还她弟弟一个公道,廖全是廖家的独苗。
&ep;&ep;各房人人看陈挽像看一个疯癫邪气的疯子,哪里有普通小孩这样心狠手辣闹出人命的。
&ep;&ep;陈秉信震怒,陈挽就像护母弑父、无法无天、不服管教的哪吒,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命家庭医生强制给他打了安定,出了一纸诊断他患精神类疾病的诊书,押他进小榄山。
&ep;&ep;陈挽收回刀,一眼不看廖全,继续给judy切香瓜:“你是知道我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讲得出做得出。”
&ep;&ep;廖全以前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现在更不能,廖全不甘地看看他漂亮隽逸的侧脸,陈挽身上那种迷惑人的柔和和劲儿劲儿的时候都很招人,但他也怕陈挽发疯,毕竟对方刚才似乎是真的打算将刀子戳进他的眼睛里。
&ep;&ep;还不是时候,廖全看看judy,后退两步,走了。
&ep;&ep;陈挽递给judy一片香瓜:“怕不怕?”
&ep;&ep;judy吃得嘴巴亮晶晶的,问:“什么?”
&ep;&ep;“有没有吓到你?”他刚刚比刀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不知会不会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所以递水果的时候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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