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说,便神色匆忙地带着阿青等人走了。
&ep;&ep;匪围里草木皆兵并不奇怪,但作为内仆的少年们平时拿得更多的是笤帚、抹布、火钳这些东西,是以谭蜜觉得不到危及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绝不会被征调到杀戮行动中!
&ep;&ep;如斯看来,金峰寨这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对付的敌人了!
&ep;&ep;谭蜜和他们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难得相处得这样自在、融洽。而且松夜和阿青他们对她很照顾,故她心里对他们是抱着深深感激之情的。
&ep;&ep;现他们这一走,她一方面担心少年们的安危,一方面也忧虑着自己是不是马上又要陷入一场颠沛流离……
&ep;&ep;不过,她很快便也顾不上这些,因为现在这院子里包括她在内就剩下她一个内仆。
&ep;&ep;取饭、烧水,打扫,及伺候人这些五人共同做的差事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ep;&ep;她不怕辛苦,只怕鸣阑和柳蓉对自己的刁难变本加厉。
&ep;&ep;然而事情其实比谭蜜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ep;&ep;梅曳凡的院子里早已是二龙戏珠的局势,两个女人都很难再容下第三个女子的存在,哪怕这个女人的身份只是下人。们深知自己无力扭转梅曳凡的决定,故她们真正目只有一个,那便是趁梅曳凡不在的时候,致谭蜜于死地。
&ep;&ep;——
&ep;&ep;观摩了几日阿青他们做事,谭蜜对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并不陌生。
&ep;&ep;晚食之前三刻,谭蜜分别去两个女人那里交待了一声后,便出门去领饭菜。
&ep;&ep;说起来,自那日夜探三当家院子,这是她第一次迈出梅院的大门,而且也是她第一次独自去往前廷。
&ep;&ep;因为之前乘松夜的马过过一次前廷,前廷虽然给她留下了很新奇的印象,但作为散匪们聚集活动的场所,于她而言同样也是危险和刺激的。
&ep;&ep;即使她知道此刻金峰寨几乎所有男人都不在寨中,她心里还是发憷。
&ep;&ep;穿过那堵雕着龙九子的石门,前廷景象如一副画卷般在谭蜜面前展开。
&ep;&ep;不出她所料,此时的前廷俨然不似那日她所见的那般热闹。
&ep;&ep;走动的多是忙碌着女人、缠着布条走动的伤者,及拄着截木干或干脆坐在地上的肢体残缺的人,谭蜜置身其间无疑是最特别的存在。
&ep;&ep;她现在身上穿的是她在来匪围之前从谭家带来的自己的衣服。她在谭家被当做丫鬟看待,是以能分到手的衣料不过是平淡无奇的粗糙布料。她之前在梅曳凡院中穿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走出来,和这些人穿的衣服一比对,她穿的衣服立刻好像变成了金缕玉衣似的。
&ep;&ep;她自己觉得浑身难受不说,在场人也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ep;&ep;正当她无所适从之际,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她格外紧张地扭转身子,一看竟然是一名佝偻着腰的老妪。
&ep;&ep;老妪耳后盘着个发髻,头上以一石青色布条充了抹额系绑在脑门上,脸上枯纹如虬结盘曲的树枝,一只眼睛凹陷下去,另外一只眼睛极其浑浊,穿着衣服不显眼但却没有一个补丁,拄一着根表面磨得没有一根木刺的木杖。
&ep;&ep;老人面无表情地打量了谭蜜一阵,随即口中如含了把沙子似的问道:“你是梅曳凡院子新来的那个丫头?”
&ep;&ep;谭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良久,方鼓足勇气答:“是的。”
&ep;&ep;“是来领饭的吧?跟我走——”这明明是个问题,却被老人说的好像一道命令。事实上,老人也没有不给谭蜜反映的功夫,牵着她就往一个不远处这冒着袅袅青烟的一间房屋的方向走。
&ep;&ep;谭蜜动作滞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没扭捏,在瞟了眼自己被老人拽起的那一截袖子后,身子即扭正到和老人平行的位置,轻轻拿开老人的手,反手主动搀过老人的胳膊。
&ep;&ep;她想起小时候,院子里有位老阿嬷和身旁这个老人年龄相仿。那名老阿嬷自打谭蜜出生就一直照顾她,直到她爹娘去后,老阿嬷被她大娘调到了身边使唤。她大娘对下人一向不好,阿嬷年岁大了撑不住,短短半年间就去了。
&ep;&ep;老人感觉到谭蜜的动作后明显停顿了一下。
&ep;&ep;谭蜜忙问:“您没事吧?”
&ep;&ep;老人摇摇头,手在谭蜜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后,继续一边拄着木杖,一边由谭蜜的手搀着往灶房走去。
&ep;&ep;灶房里烟熏火燎得厉害,老人咳嗽了几声。
&ep;&ep;围着土灶或蹲或站的女人们听见声音后,回过头看清是老人后,皆微微露出吃惊的神色。
&ep;&ep;一个三十来岁着深绯色束腰袄裙的女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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