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兵,则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ep;&ep;……
&ep;&ep;涂煜入了帅帐后,谭蜜亦撩帐跟入。来不及往帐子深处多走,她甫一进入,就如同一只小鱼落进了等候着她的大网里。
&ep;&ep;惩罚似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
&ep;&ep;她不张嘴,他就咬得她张嘴……灵活的长舌在她口里凶猛掳夺,已经不是在亲吻她,而像是……要把吞进自己肚腹中一般。
&ep;&ep;谭蜜像一只服帖乖巧的小动物,一声不吭,一下也不推得承受着来自他的全部愤怒。
&ep;&ep;现在看来,涂煜会这么生气,肯定是误会了。可她收拾包裹,不过就是心太乱了,想提前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真的没有不告而别的意思。
&ep;&ep;……
&ep;&ep;上衣被涂煜撕扯开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不是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是不想是在这种境况之下……
&ep;&ep;泪水在她光洁的脸庞打了个出溜儿,最终低落在他的眉心。湿热热的触感另他终于平静下来,或者,更加不平静。
&ep;&ep;他望着她,许久,不言。
&ep;&ep;她的头发被他扯得乱七八糟,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而斜襟的领口被撕得大敞,皱巴巴的肚兜歪斜……
&ep;&ep;谭蜜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方才慌忙去掩自己的衣服。她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蜷作小小一团,形同那种在遇到危险时,会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虫子。
&ep;&ep;涂煜听不见她哭,但能看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于是——之前他的滔滔怒气,混同着此刻的悔恨和自责,最后竟凝合成了一股极难言喻的愤慨。
&ep;&ep;“噗通”一声,是上好的楠木案被他的铁拳震得支离破碎!
&ep;&ep;因有意惩罚自己,他未曾运内力自保……
&ep;&ep;而当鲜血自他虎口处迸出的同一时刻,他受伤的手也被一只凉呼呼的小手牵了过去——
&ep;&ep;谭蜜把他的手捧在眼前看,然后哭得急了……
&ep;&ep;在她眼里,不爱惜自己是这世上最无法谅解的罪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使罹难了再大的不幸,也应当好好活下去,如果可能,断不该让自己受一点伤。
&ep;&ep;而且,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她其实比他还要痛?!
&ep;&ep;涂煜唇际漫出一缕苦笑。心爱的人就这么衣不蔽体地站在自己身边,但他心里却升不出半分杂念。
&ep;&ep;“涂煜。”他比自己要大了好多岁,不论是因年龄,还是因身份,她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其实很少。
&ep;&ep;他微不可闻地低应了声,望向她,等待她的后话。
&ep;&ep;“涂煜——”谭蜜哽咽,“以后别这么伤害自己了……”
&ep;&ep;他轻叹了口气,把浑身皱巴巴的她轻轻收进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你也不许不告而别。”
&ep;&ep;生命中已经承重过一次这样的痛苦,故他实在不想承重第二次。
&ep;&ep;涂煜记得那年,他才八岁。
&ep;&ep;父亲嫌他读书不用功,和他生了很大的气,把他写字的毛笔折断。他赌气,躲在书房里哭了一整天,谁拉也不出去。最后还是他母亲,蒸了他最爱吃的豆沙包,肿着眼睛端到书房里哄他,他才好了。
&ep;&ep;热腾腾的豆沙包,沾在嘴皮上,差点烫出水泡,八岁的涂煜轻叫了声“真烫”。虎头虎脑又贪吃的模样,把他在一旁的爹、娘都给逗乐了。她娘劝他等会儿再吃,他就真的听话的“等会儿再吃”。
&ep;&ep;结果等到豆沙包凉了,屋里却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