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被利用,那么被留下来的原因只能是因为——皮相。
&ep;&ep;虽不知道匪徒们打算如何分配和处置她们,但谭蜜却明白一个道理——就如最明亮的珠宝一定会最先引得世人侧目一样,最出众扎眼的女子亦会最先倾覆!
&ep;&ep;于是适才她从半梦半醒中醒悟过来——意识到要被带出马圈的时候,她并非因紧张或笨拙才站不稳,而是那时危机意识复萌,趁摔倒之机抓了一把黑泥在手上,企图借助这些散发臭味的黑泥掩饰脸庞。
&ep;&ep;其实她本不必如此,因常年主动或被动的挨饿,她早已瘦得脱相,凹凸起伏的面容,丢在各具风情的谭家女人之间并不出挑。
&ep;&ep;不过掩耳盗铃也好,保险起见也罢,谭蜜都觉得但凡自己能做的,她都一定要去做。。
&ep;&ep;她深深记得娘临去前对她的叮嘱:虽然她姓“谭”,但身体里亦流淌着一半柯族人的血液。时值乱世,身赋异禀的柯族人若然现世,必引起各方群雄争抢之哗嘲。届时不仅她自己要面临沦为禁脔的命运,还会连累更多人跟着遭殃。她若能掩饰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ep;&ep;故她上佳的娇颜因体瘦虚乏而不复时,她并不觉得可惜。
&ep;&ep;因为外表和命,谭蜜永远先选择后者。
&ep;&ep;——
&ep;&ep;除谭蜜以外,昨夜马圈中的所有女人都哭了一整夜,这会儿她们身心疲惫,一个个皆顶着一双葡萄眼,步履也不怎么稳健。
&ep;&ep;她们会哭大体是为逝者悲痛,也因暴匪临门而感到畏惧。
&ep;&ep;而谭蜜之所以没哭,反而多多少少还能保留一份冷静,一来是因为她知道单纯的害怕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自乱阵脚;二来则是因她和那些死去的谭家男人之间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ep;&ep;她没有一滴眼泪可以去凭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ep;&ep;嘴角弯起苦笑,谭蜜又摇头否定自己:哦呵,不对,也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ep;&ep;在谭家,除却五房里那同为庶出的小妹谭菱对自己真心实意外,其余的,包括昨天死去的那些谭家男人在内的所有谭家人——对她是有恨和鄙夷这两种“感情”的。
&ep;&ep;她爹谭钧华在谭家排行老二,她娘柯绍香是谭二郎的妾室。
&ep;&ep;谭二郎在世时,对谭蜜母女很是看重,虽只是庶女,幼年的谭蜜却也过着锦衣玉食,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
&ep;&ep;直到她七岁那一年,这一切发生了翻天彻底的变化。
&ep;&ep;先是她爹去外地办事途中被绿林客所杀,同一年她娘也因病去世,随后不出两年,她上头那个嫡出的兄弟也夭折了。
&ep;&ep;她大娘——谭二夫人旧郁又添新痛,竟将自己相公和儿子的死都归罪到她身上,指责谭蜜是克父克兄克全家的小祸水!
&ep;&ep;失去双亲庇佑的谭蜜,在谭家的处境也便从那时彻底坏下去。
&ep;&ep;不消说谭二夫人将气全撒在她身上。另外谭家的列为大小主子,也将她视为戏弄的对象。且就连诸多下人背地也敢对谭蜜指指点点,嗤笑和鄙夷地称她为扫把星、小祸水……
&ep;&ep;想到这些,谭蜜不禁眼圈有些发热,不过当闻听两名寇匪下达“止步”的命令,她迅速收回了对往事的追忆。
&ep;&ep;不动声色打量了遍周遭,她发现包括自己这一拨人在内的所有谭家女人,竟都被带到了谭家祠堂前的这片空地上!
&ep;&ep;匪人们带她们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ep;&ep;暂且想不通,她只好带着这个疑问等待和观察下去。
&ep;&ep;负责押解女人们的匪寇们刚一点完人数后,便有一人赶去通报,少顷,有十来名手执不同武器,面貌各异的男人走进了空地。
&ep;&ep;他们中的多数人一边向女人们投来猎食野兽般的贪婪目光,一边踏着如意踏跺上到了祠堂门前的高台上。
&ep;&ep;比起那些押解女人的匪徒,这些人的穿着和武器要精良不少,故谭蜜推测这十来人应该就是匪首。
&ep;&ep;她站得离高台有些距离,并不能完全听清男人们在台上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心情不错的商量了好一阵,末了,有一名肩扛狼牙大刀,体型肥壮的光头男人,喜滋滋得率先下台向女人们走来……
&ep;&ep;谭蜜见此男人猥琐的形容,心中十分忐忑。
&ep;&ep;不过,她只是手掌相互揉搓了一下,定了定神,便小心地将两臂收回到身体两侧,头既不抬太高,也不放得太低,比起其他女子的左闪右躲,她就像一个立在秋田里的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ep;&ep;光头男人浓眉眯缝着粗略在女人之间望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定在谭家三小姐谭芸身上,他大喇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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