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少河本欲再调侃她,却见她忽然双眉紧蹙,忙问:“是脚疼么?”
&ep;&ep;顾唯念已是疼得顾不上生气了,只是点了点头。薛少河道:“你再忍一忍,我们若现在停下,他们很容易追上来。”
&ep;&ep;顾唯念道:“我忍得住,咱们快些走吧。”
&ep;&ep;薛少河叹口气:“这么怕疼,又何苦扑过来替我挡鞭子!”
&ep;&ep;……
&ep;&ep;薛少河骑马进入一座大山。山路并不太陡峭曲折,还是能跑马的。进山约莫两刻钟后,抵达一座山中小镇,薛少河这才停了下来。
&ep;&ep;小镇还算热闹,生活的人不算少,镇上人穿衣打扮也并不寒酸。薛少河稍加打听后,抱着顾唯念进了一家医馆。
&ep;&ep;医馆的老大夫正在给面前的病人开药方,后面排着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老者,一个纤弱美貌的青衣妇人,妇人身旁站着个俏丽的小丫头。所幸老大夫三两下便写完了药方,薛少河只得按下性子等待。青衣妇人见顾唯念面上痛楚,待老大夫写完药方后,便说:“廖大夫,先给这位姑娘诊治吧。我们的病也不是什么急症。”她的声音虽中气不足,但轻轻柔柔,仿佛春风掠过一方柔媚的湖。
&ep;&ep;顾唯念与薛少河连忙道谢。怎奈看病的老大夫不甚高明,医馆里也并没有十分好的药物,薛少河十分不悦,只得带着顾唯念离开,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他一路抱着顾唯念进了房里,将她放在床上,半蹲在她身前,给她重新瞧伤。
&ep;&ep;顾唯念脚疼得厉害,也只得任由他摆弄。薛少河又细细检查一番,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伤到骨头。我去叫小二拿些冰块来,帮你敷一敷。”但愿这小镇的客栈里有冰块。
&ep;&ep;顾唯念忙道:“我自己敷就好。”
&ep;&ep;薛少河怔了一怔,低声道:“好。”
&ep;&ep;顾唯念除了脚扭伤,膝盖和手掌也擦破了些皮。薛少河倒是随身带着些药膏,便一并给了她,还道:“我看那医馆里的药都很普通,还不如我这些。本想给你买些好药,不想只是叫你白在那老头儿手下受了会儿疼。”
&ep;&ep;顾唯念勉力一笑:“薛大哥有这份心,我已很感激了。”
&ep;&ep;待小二送了冰块过来,顾唯念拿帕子裹了冰块敷在伤处,只觉舒服多了。
&ep;&ep;薛少河返身房间,不多时便端着托盘进来了:“顾姑娘,吃午饭了。”话毕,将一碗肉末蒸蛋,一碟腊肠,一碟凉拌黄瓜,一碗鲜笋鸡汤,两碗米饭摆在桌上,又去扶顾唯念下床吃饭。
&ep;&ep;顾唯念已冷敷得差不多,便随着薛少河坐到桌前。她看了一眼饭菜,便知是薛少河看她受伤了,所以改善伙食。前几顿他都是买包子、牛肉面或者蛋炒饭之类充饥。
&ep;&ep;果然,薛少河直接将鸡汤推到她跟前,又往她碗里夹菜:“这个肉末蒸蛋很不错。”
&ep;&ep;顾唯念道:“薛大哥,我的伤不要紧,往后我们不要住这么好的客栈,吃饭也俭省一些吧?”这客房布置得清雅别致,想来房钱不菲。
&ep;&ep;薛少河问:“你不喜欢么?”
&ep;&ep;顾唯念道:“咱们两个人,统共也就二百两银子。买那辆马车便花去了二十两。眼看着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又生出什么变故来。还是省着些花用才好。”如果没钱,她去崇苍宫会更加困难。
&ep;&ep;“言之有理。不过,总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这些”薛少河又夹了一筷子腊肠放到顾唯念的碗里,再将汤匙搁到那碗鸡汤里,“先吃饭。”
&ep;&ep;……
&ep;&ep;这几日连续的赶路,又摔过马车,突过重围,还受了些小伤,顾唯念一歇下来,只觉疲惫不堪。午饭后擦过药没一会,她便睡下了。
&ep;&ep;薛少河总是不大放心她,时不时便往这屋里来瞧上一眼。他的手脚很轻,并不会发出声音惊扰她。
&ep;&ep;顾唯念似乎很怕冷。这时节的山里算不上暖和,但也绝对不冷,可她睡觉时,总是紧紧裹着被子。
&ep;&ep;薛少河又一次来到顾唯念房中时,顾唯念已翻了个身继续睡,锦被也给她推到了一旁。她冷得蜷着身子曲着腿,全身都恨不能缩到一处去。薛少河只得上前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ep;&ep;睡梦中的顾唯念,眉头微蹙,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项远。”
&ep;&ep;第4章哭声
&ep;&ep;顾唯念躺在冰冷的石洞内,地上凉的刺骨。她很怕那种冷,很怕很怕。但她此刻已顾不得冷了,比冷更可怕的是疼。她觉得自己一张脸都快要被人踩碎了。她连呼吸都困难。绝望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低声□□:“项远,项远……”
&ep;&ep;救命啊,项远!
&ep;&ep;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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