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河叹口气:“眉眉,你贤良得有些过分呀。不用管这些碗碟,咱们去歇息!”
&ep;&ep;薛少河拉了顾唯念离去。才出了厨房,江母便走来:“我来洗碗就好。委屈两位贵客在厨房吃饭,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明日两位还是在房中吃饭吧。咱们一处吃也行,你们在自己房里吃也罢。”
&ep;&ep;江母纵然不喜欢有外人在,也不会像江小五这般胡来。顾唯念看她也不像是油盐不进的人,便道:“大婶,我听小五说,她在家中行五。为何我在此处独见小五,不见她的兄姊?”这个家很小,不像是以前住过五个孩子一对夫妻的样子。倒像是一直只有这母女两个在生活。
&ep;&ep;江母闻言怔了片刻,道:“她说的兄姐,都是堂兄弟姐妹,她是江家的第五个孩子。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ep;&ep;“原来如此。”
&ep;&ep;顾唯念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和薛少河一同离去了。
&ep;&ep;薛少河先是陪同顾唯念一起来到江小五的房间。天色已经黑透,他摸黑点起烛台,四下里一瞧,见房间里干净整齐,倒也颇住得人。顾唯念已是哈欠连连,也顾不得薛少河还在,直接躺倒在床上闭目歇息:“我要先躺一躺再洗脚洗脸。”
&ep;&ep;薛少河瞧她如此,不由笑起来:“眉眉,你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
&ep;&ep;顾唯念半张开眼睛看他,见他依旧精神奕奕,便道:“我还担心你累着,看来是多虑了,你这家伙永远都不会累。你哪里来这么大精神头?居然还有心思打趣我。”说完,又闭上双目。
&ep;&ep;薛少河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近前:“不如我教你练功?也不用你怎么费心费力去学那些武功招式。只要你按照口诀每日打坐修习内功,你也会精神十足。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ep;&ep;顾唯念翻个身,面向床内,背对着薛少河,迷迷糊糊道:“好啊。”
&ep;&ep;“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学?不如就现在吧?对了眉眉,你的体质似乎很奇特。若你修习内功心法,不会有什么意外吧?眉眉?眉眉?”
&ep;&ep;顾唯念呼吸均匀,竟已睡着了。薛少河不由摇头苦笑。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信得过他了。他自然也不好辜负人家的信任,帮她拉过被子盖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ep;&ep;奔波一日,二人均是一夜好眠。薛少河的“床”虽然不舒服,但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依然睡得安稳香甜。
&ep;&ep;翌日一早,待顾唯念醒来,外头已是阳光满地。小小的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像是有什么兵器你来我往。她心中大惊,翻身下床,匆匆出了房门。结果看到薛少河与江小五在打斗。
&ep;&ep;江小五使的是双剑,两柄剑都是短而窄,薄薄的锋刃闪着寒光,一看便轻巧锋利,适合女子。薛少河只有一柄普通长剑,看来厚重又不够锋利。两个人在小院里你来我往斗得正酣,院里水灵灵的青菜俱都做了二人飞身的踏脚石,被二人足尖点来点去,却不见倒。几柄剑斗来斗去,打得分外精彩。
&ep;&ep;顾唯念不知这二人为何打起来,一时万分焦急。但很快便见他二人分开了。两个人都是眉眼带笑。薛少河道:“江姑娘,你小心了,我再出手,可就要使五分力了。”
&ep;&ep;江小五啐道:“你只管使出十分力好了,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ep;&ep;两个人很快又缠斗在一起,但招式多是点到即止。江母也只是站在一边笑盈盈看着。顾唯念这才明白,他二人不过是比试着玩罢了。
&ep;&ep;薛少河似乎是有意逗着江小五玩。每回眼看江小五要制住他,他便口中“哎呀呀”喊着,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剑至近前却又忽然堪堪躲过去,还能反摆江小五一道。
&ep;&ep;江小五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跳到圈外,笑骂道:“不比了,你这混账小子,总是故意耍我。”说话间,眼波流转,明澈如星。
&ep;&ep;薛少河看来也很开心,大笑道:“江姑娘这是认输了么?”
&ep;&ep;江小五大喇喇一挥手:“认了认了,算你厉害!”
&ep;&ep;薛少河仍旧是大笑,笑容依旧是明朗干净:“好,不耍赖,不扯皮,果然爽快。真乃世所罕见的奇女子!”
&ep;&ep;看起来,薛少河很欣赏江小五。世所罕见!夸得这么厉害,也不怕闪了舌头。
&ep;&ep;顾唯念转身又坐回了房里,不想再看他二人嬉笑。原来薛少河并不是只会对她不正经!顾唯念心里有些酸酸的……江姑娘多好,长得那么美,帮过他,还能陪他切磋武艺。她却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拖累,还是叶寻硬把这个拖累塞给他的。
&ep;&ep;顾唯念越想越难过,完全忘记了薛少河一路上从没表现出过对她有任何不耐烦,是她自己一直在拒人千里。
&ep;&ep;外头传来江母的声音:“顾公子,你妹妹可醒了?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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