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绵眯起漂亮的眸子,叮嘱父亲看着灶房的火,随后带着宋筠去往鸡棚。
&ep;&ep;“一会儿我把鸡窝打开,你一只一只地抓住。”
&ep;&ep;“嗯......”
&ep;&ep;容绵眼底含笑,故意憋着,“然后去摸鸡屁股,就能判断它今儿会不会下蛋。”
&ep;&ep;高大的身形徒然站定,宋筠冷着脸看她,“你让我去摸什么?”
&ep;&ep;容绵扭头,上下打量他,“怎么,大少爷没干过粗活,不知道怎么下手?”
&ep;&ep;宋筠拿手点点她,紧抿薄唇,若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一定拎起她打屁股。
&ep;&ep;让他去碰鸡臀尖,简直胆大包天。他这双手,是用来握笔杀伐的。
&ep;&ep;看他不愿,容绵也不勉强,真要给他气吐血,还得她来照顾。
&ep;&ep;来到鸡窝前,容绵一个个试探,最后拎着一只肥壮的鸡走出来,朝着站在院心的男人扬扬下颏。
&ep;&ep;宋筠面无表情地抬手,摘掉落在她头顶的鸡毛,“辛苦了。”
&ep;&ep;容绵想蹬他一脚,说得好像自己是他的丫鬟似的,“你来收拾。”
&ep;&ep;“可以。”
&ep;&ep;容绵捻了一下脏兮兮的手指,忽然踮起脚,在他额头上蹭了一下,然后脚底抹油地跑开。
&ep;&ep;晨风中似乎还能听见她的窃笑。
&ep;&ep;宋筠向来洁癖,磨磨牙去往溪边洗脸。
&ep;&ep;遽然,一只双腮带红的玄凤鹦鹉落在溪边,嘴里叼着一张纸条。
&ep;&ep;宋筠甩掉手上的水,从玄凤嘴里扯过纸条,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温和。
&ep;&ep;柳时易担忧他的安危,亲自带兵乔装前来,距离码头还有一日的船程。
&ep;&ep;将纸条浸在溪里,等墨迹融掉,宋筠不动声色回到竹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ep;&ep;傍晚,霞光满天,茂林修竹。小珍珠落在枝头,歪头盯着宋筠肩头的小玄凤。
&ep;&ep;容绵靠在竹干上,也盯着宋筠肩头的玄凤,摇着缂丝团扇道:“你不会是在宫里专门替圣上养鸟的吧?”
&ep;&ep;宋筠睨向容绵,“是,我养了一屋子的金丝雀,不差你一只。”
&ep;&ep;话落,惊觉自己失言,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别过脸不再看她。
&ep;&ep;容绵撇撇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望着枝桠上唧唧喳喳的麻雀喃喃:“我更喜欢做野鸟,无拘无束的。”
&ep;&ep;她说话时,杏眸里溢满细碎的光。
&ep;&ep;宋筠心情莫名低落,提步离开。
&ep;&ep;子时二刻,宋筠又步入梦境。
&ep;&ep;他的梦境总是雾气弥漫,哪怕那名绿裙女子就在身边,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ep;&ep;而且,他总感觉梦境是倒叙的,这一次,他梦见与那女子初夜的场景。
&ep;&ep;葳蕤葱郁的皇家林苑内,灯火故意让人调暗,他将醉酒的女子扯进假山,冷脸问道:“大皇子让你喝,你就喝?”
&ep;&ep;女子推开他,转身欲走,似乎并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被大皇子骗进宫的,还差点丢了清白。若非他及时赶到,这会儿就不止是相互赌气了。
&ep;&ep;见她要走,宋筠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扯回假山的阴暗中,栖身而上,吻住她的唇,品尝起她嘴里的果酒味。
&ep;&ep;绿萝色长衫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莹白藕臂在月光和阴影下忽明忽暗,相比之下,男子冷白的肤色就没有那么白腻了。
&ep;&ep;花好月圆,两情相悦,不知是谁先解了谁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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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里屋,容绵被饿醒,端着烛台来到堂屋,从多宝阁的攒盒里掏出牛肉干填肚子。
&ep;&ep;弥漫星光的室内,传来男子清浅的呼吸,还伴着一丝丝难耐的鼻音。
&ep;&ep;容绵坐在茶桌前,竖起耳朵,听着矮脚榻方向的声音。
&ep;&ep;小奴隶不舒服?
&ep;&ep;她走过去,推了一下侧躺的男人,见他轻吟一声,酥麻入骨,登时吓得手抖,还不慎将牛肉干落在地上。
&ep;&ep;素手探上他额头,滚烫一片,容绵赶忙将他放平,掀开被子一角,试探他的脉搏。
&ep;&ep;脉象絮乱,不及时医治,怕是要烧糊涂了。
&ep;&ep;看了一眼漏刻,容绵咬住下唇,想要下山去帮他抓退烧的药,顺便问问大夫可不可以用银票交换天山雪莲。
&ep;&ep;可没等她站起身,左手腕徒然一紧。
&ep;&ep;宋筠的手灼热了她的肌肤。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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