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声音很轻,像是夜间流过溪石的冷泉。虽然十分不合时宜,但林啾啾还是觉得很好听。
&ep;&ep;大海第二个反应过来:“是啊小辈,发什么愣啊?快跑啊!”
&ep;&ep;三头犬跟着催:“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ep;&ep;蛇姐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神秘男子身上抽回来,叹了口气道:“快跑吧,还挺舍不得你的。”
&ep;&ep;林啾啾的眼眶发热:“你们……”
&ep;&ep;她回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异兽,忽然觉得嗓子哑哑的,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只能道一声“谢谢,保重”。
&ep;&ep;留给林啾啾的时间不多了,她身上的力气消散得厉害,意识也变得十分模糊。她要赶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前拼命地飞翔,争取换得一些能量值。
&ep;&ep;林啾啾张开翅膀,朝着蔚蓝的天空飞去。然而她才颤颤巍巍地飞出几步,一张泛着金光的大网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挡住她的去路,将她狠狠地缚在了地上。
&ep;&ep;“啾!”
&ep;&ep;林啾啾发出一声悲鸣,拼命挣扎。可不管她怎样挣扎,都逃脱不了灵网的束缚。
&ep;&ep;她背上的羽毛就在这时迅速地失去了光彩,从碧莹莹的青蓝色变得灰扑扑的,仿佛陈年失修、斑驳脱落的砖瓦墙。
&ep;&ep;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眯起眼睛,幽深的眼神变了几分。
&ep;&ep;兽笼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怒吼,楚啸天抽出腰间的镇妖鞭,向兽笼示威:“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ep;&ep;他飞快地把灵网和林啾啾从地上捡起来,愤怒地看向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你是谁?是你把它放出来的?”
&ep;&ep;男人没有要回答楚啸天的意思,只冲他伸出一只手道:“拿来。”
&ep;&ep;楚啸天这下更确定那笼门是他打开的了,气冲冲道:“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异兽吗就敢乱动!这鸟若是出了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ep;&ep;楚啸天猛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刚才还在拼命挣扎的小鸟忽然在他手里不动了。
&ep;&ep;他的心里向下一沉,随即想到了办法,抬高嗓门大声道:“是你!是你伤了我要献给奉天君的寿礼!是你干的!”
&ep;&ep;听见楚啸天叫声,那几名外院弟子立刻赶过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ep;&ep;楚啸天演得像模像样,哭丧着脸解释道:“是他!是他把我要献给奉天君的灵鸟给害了!”
&ep;&ep;楚啸天的手上,小小的雀鸟已经听不见欢快的叫声,连羽毛也失去了光泽。外院弟子大怒道:“好大的胆子,这云车上那么大的玄天仙府的标志你是瞎吗?看不见吗?竟敢伤了给奉天君的寿礼!”
&ep;&ep;那男子充耳不闻,似乎是嫌多看他们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轻嗤一声冷笑道:“路云洲近来也是飘了,什么样的人都收进外院。真把外院当成了垃圾场不成?”
&ep;&ep;他声音轻飘飘的,却戳中了那些人的痛处,几名外院弟子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抬起胳膊就要动手。
&ep;&ep;此时,恰一道剑影从天边而来,几名外院弟子在看清飞剑上的人后,纷纷收起怒容,上前行礼:“白师兄!”
&ep;&ep;饶是楚啸天,也恭恭敬敬地对他一揖:“白师兄。”
&ep;&ep;此人便是令他艳羡无比,在灵斗大会上以一敌三夺得魁首的天才少年,白墨。
&ep;&ep;白墨着月白色的道袍,束月白色的发带。面如冠玉,目若点漆。确是人如其名。
&ep;&ep;只见他伸出右手,骈两指对着飞剑轻轻一动,那泛着寒意的宝剑便化作一道寒光被他收入掌心。
&ep;&ep;当先的外院弟子赞叹一声,不忘起身,对白墨告状:“白师兄!这人口出狂言,不仅出手弄伤了这位楚兄弟要献给师祖的异鸟,还出言不逊侮辱咱们掌门!”
&ep;&ep;那男子口中的路云洲便是如今玄天仙府的掌门出云真人。白墨是出云真人的亲传徒弟,对他向来敬重,定是不会容忍有人出言侮辱他。
&ep;&ep;告状的外院弟子只等着看白墨是如何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老实说,对方刚才露出那般神色,他还真的产生了一丝怯懦,以为对方是什么了不得的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就算身手再高也没用,白墨是谁?玄天仙府近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灵斗大会最年轻的魁首,放眼人界,还真没有多少是他打不过的!
&ep;&ep;然而,这位被冠以“天之骄子”、“修真正道的光”的天才少年,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单膝跪在那人面前,俯首沉声道:“太师叔祖。”
&ep;&ep;第4章
&ep;&ep;白墨这一声“太师叔祖”叫出去,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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