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以明从对面坐到了她左手侧，再过去是小孩。

&ep;&ep;沈倪悄悄瞥了一眼刚才和江以明亲密说话的女人，她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位置被隔开而不高兴。

&ep;&ep;不像她，什么都写在脸上。

&ep;&ep;两个火锅腾起热气，肉卷开始下锅。气氛也热闹起来。

&ep;&ep;他们聊了会儿医院里的事，聊了会儿镇里的趣闻。

&ep;&ep;左手边的人话一直不多，总是游离在众人讨论的话题外。他们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嗯一声，有时甚至连反应都没有。

&ep;&ep;眼底是很沉寂的黑。

&ep;&ep;趁着人声嘈杂，沈倪偏了下脑袋：“江医生。我想问你个问题。”

&ep;&ep;“你问。”

&ep;&ep;沈倪拐了个弯，说：“我朋友有个哥哥，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ep;&ep;江以明往后靠了靠，坐姿比刚才更随意一些。

&ep;&ep;沈倪观察着他的神情，继续说：“他到现在都没找女朋友。然后家里也想给他介绍对象。你说……像你这个年纪的，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ep;&ep;“比如说——”

&ep;&ep;沈倪看他不回答，紧张地咬了下自己：“温柔的，还是不、不怎么温柔的。”

&ep;&ep;第13章小孩

&ep;&ep;沈倪问完就后悔了。

&ep;&ep;温柔和不温柔，正常人都会选温柔吧？

&ep;&ep;她努力想了想措辞，快速补充：“我说的不温柔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温柔……以外的类型。”

&ep;&ep;江以明看似是在想她说的问题。

&ep;&ep;但沈倪觉得自己如果没看错的话，从他的神情看出了招牌的“无所谓”。

&ep;&ep;果然。他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淡淡道：“谁知道呢。”

&ep;&ep;“那如果叫你选呢？”沈倪不死心。

&ep;&ep;她太想知道了。

&ep;&ep;以至于声音有点大，边上其他人不约而同望过来。

&ep;&ep;“聊什么呢？选什么？让我来选选？”

&ep;&ep;沈倪摸了下鼻子，她看到自己面前那碟川崎酱，又瞥见女医生面前摆着的麻酱。随口说：“没什么，说选川崎酱还是麻酱。”

&ep;&ep;“川崎吧。”江以明伸了下手。

&ep;&ep;“我也选川崎。”

&ep;&ep;离沈倪最近的男医生跟沈倪推荐：“你之前没来过这家火锅店吧？我们原先在京城也没吃过什么川崎火锅。这酱料听说这地方才有，挺不错的，试试？”

&ep;&ep;“好。”沈倪剜了一勺，用筷子蘸着尝了尝。

&ep;&ep;微辣，带点鲜。

&ep;&ep;她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ep;&ep;男医生问她：“川崎酱不错吧？”

&ep;&ep;“嗯！”沈倪重重点头。

&ep;&ep;她太久没吃到火锅了，吃得很认真。

&ep;&ep;边上的男医生退出桌上关于回京的话题，扭过头跟她搭话。

&ep;&ep;“小倪，刚你说你也是京城人？”

&ep;&ep;“对啊。”

&ep;&ep;“那怎么会想到来这边？”

&ep;&ep;沈倪偷瞄江以明，发现他还在低头玩儿玻璃杯。

&ep;&ep;她顿了下，才说：“算来画画吧。找灵感的。”

&ep;&ep;“那比我们强多了，你那是艺术家。不过这儿不太出名。也不是什么旅游景点。”

&ep;&ep;“艺术家都穷。”沈倪随口掰扯，“这里房租便宜。”

&ep;&ep;男医生被她逗笑了，拿起手机。

&ep;&ep;“你什么时候回京，回去了我们再联系，要不留个号码？”

&ep;&ep;沈倪忍不住再次偷看江以明，看他没什么反应。

&ep;&ep;她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好啊。”

&ep;&ep;——玻璃杯有那么好玩儿吗？我给号码了啊。

&ep;&ep;——我真的给了啊。

&ep;&ep;江以明真做到了全程无动于衷。

&ep;&ep;沈倪给出号码泄了气，刚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心情再次down回谷底。

&ep;&ep;她算是摸清楚了，江以明对她展现的那些温柔不痛不痒，不会对任何人特殊。

&ep;&ep;即便是那位女医生借了酒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回京城会想他，他依然没作任何表态。只缓缓抬起眼皮，说：“你们科室人够多了吧。还想诓我们儿科过去？”

&ep;&ep;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