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相厌
&ep;&ep;茂林吓得浑身一哆嗦,哭丧着脸道:“公子您心知肚明的,咱国公府外面瞧着风光,日子早已捉襟见肘。如今三老爷病情日笃,老太太只知吃斋念佛,大公子又事事不问……”
&ep;&ep;“去年后山那块地,不是得了一大笔银子吗?”
&ep;&ep;“唉,可别提了。”茂林叹气,“早用光了。”
&ep;&ep;尚玉衡蹇眉:“这么快?”
&ep;&ep;前些年父亲与伯父病重,遍请名医,各种珍贵草药银子流水花出去,已耗空家资。如今偌大的国公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只靠尚开阳与尚玉衡微薄的薪俸,早已入不敷出。去年三爷尚安宇病重,不得已之下尚玉衡将后山平日里用来跑马练兵的武场悄悄卖掉。
&ep;&ep;这才不足一年,竟又败光了?
&ep;&ep;“哎呦,爷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茂林一瞧,哟,貌似有戏?一想到方才那个沈家小丫头许诺事成之后,还会再赏他两只金锭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喋喋不休道,“爷您知道您喝的这杯顶级碧螺春值多少银子吗?身上穿的,平日吃的,用的,又要花多少银子?”
&ep;&ep;尚玉衡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茂林说的确是实情,别看他尚家表面无光,早已捉襟见肘。
&ep;&ep;不错,府里头值钱玩意是不少,典出一件两件,就够吃上一年半载的。可且不论脸面问题,那些大多是御赐之物,岂能随便拿出去卖?
&ep;&ep;于是现任国公府夫人,大房夫人罗氏才把主意打到联姻上来。
&ep;&ep;尚这一代只尚开阳和尚玉衡两个男丁。罗氏自是舍不得自个的儿子,尚开阳三年前已娶亲,娶的是自己娘家的亲侄女太常少卿罗家三小姐。太常少卿品级高,却是个没油水的闲官,家里头不过是又多了一张吃闲饭的嘴,总不能从娘家往婆家揩油水吧?
&ep;&ep;罗氏挑中沈家,一是沈家祖上毕竟也是名门大家,说出去不至太丢脸。二是沈家只沈眉心一个女儿,日后嫁过来,那些金山银山还不都是尚家的?再则嘛,沈家远在江南,在京城并无根基。一个小姑娘孤身嫁过来,还不是任他尚家拿捏?
&ep;&ep;这门无异于“卖身求荣”的亲事尚玉衡自是不愿意,但尚玉衡生母生他时难产去世,父亲病故后就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婚姻大事还不全凭长辈作主?
&ep;&ep;女人家一哭二闹的,老夫人也点头了,尚玉衡又不能看着三叔身子日渐衰弱,不得不答应。
&ep;&ep;反正沈家攀上尚家,也不过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大家相安无事便好。所以事先他早命人将一应用具搬到书房,新房那边不过留个空壳子给人看而已。
&ep;&ep;要他舔着脸去巴结,简直作梦!
&ep;&ep;茂林岂会不懂自家公子的心思?这位爷多孤傲的脾气,能应下这门亲事已是不易。人娶回来了,总得摆出点姿态表示自己是被逼的,爷心情很不爽吧?
&ep;&ep;想起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这四处低声下气赔笑脸,就是想攒够银子能娶房媳妇替他老曾家传宗接代。这位爷倒好,送上门的美人都不碰,真是……
&ep;&ep;茂林想了想,小声道:“晚衣姑娘下个月就满十五了。”
&ep;&ep;听到“晚衣”,尚玉衡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声道:“茂林,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ep;&ep;“哎呦,看我这张嘴,该打!”茂林立马讨饶,心中却嗤笑不已。他家这位爷还真是天下少有的“痴情种”。人家去云阙楼那是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他家这位倒好,竟打算花大价钱请尊佛回来。那虔诚劲儿,就差沐浴更衣,拿根香磕头上拜了。
&ep;&ep;堂堂国公府的二公子,一把年纪了还是个雏儿,说出来你信吗?
&ep;&ep;反正他这种俗人是不能理解,放着好端端的大美人不碰,傻啊?
&ep;&ep;“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晚衣姑娘最是温柔体贴,必能体谅公子的苦心。况且……”顿了顿,小声道,“我听说沈家小姐生是十分美貌呢……”
&ep;&ep;“咔嚓”一声,冰蓝骨瓷杯应声碎掉。
&ep;&ep;茂林吓得不敢再多话。二两八钱的杯子啊,这么碎了……碎了……
&ep;&ep;眉心沐浴后,换一身素色的宽松袍子,斜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发呆。半干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水润匀称的秀腿在袍子下若隐若现,两只白嫩的莲足轻轻晃动。素净至极,也妖娆至极。
&ep;&ep;鲁氏推门进来,饶是她自小看着眉心长大的,也被眼前少女出水芙蓉的冶艳之姿惊住。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做好的晚膳一一摆到榻旁的紫檀案几上,暗暗叹气。
&ep;&ep;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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