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喜鹊气得直哆嗦,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傻子?从小到大总次都拿这个吓唬她,能不能换个花样啊!
&ep;&ep;眉心见小丫头赖着不走,抬头望了她一眼,“还有事?”
&ep;&ep;“小姐……”喜鹊吐吐吞吞,“尚二公子身边那个小厮方才问我讨要事成之后的赏金……”
&ep;&ep;“啪!”眉心将帐册重重摔到案几上,“马上去把这沧浪园的下人都叫到花厅里候着,就说今儿我要发赏钱。再把小鹌鹑叫来,另外让鲁叔把马车备好……”
&ep;&ep;喜鹊愕然:“小姐,你又要做什么?”天啊,不会一气之下回娘家吧?
&ep;&ep;“少啰嗦,快去!”眉心扬起手中的帐册要往喜鹊身上砸。喜鹊吓得一溜烟跑了。
&ep;&ep;眉心以手扶额,若有所思。
&ep;&ep;“姐姐,你叫我?”不多时,一个黑瘦的小少年从门后探出脑袋,嬉皮笑脸。
&ep;&ep;“快进来!”眉心恍然回神,招手道。她嫁过来身边只带了四个人,鲁家一家四口,都是沈家家养的奴仆,算得半个亲人。先前她不肯多带人,是怕他们商户人家的教养出来的下人粗陋,不懂京城贵人家的规矩,到尚家会给她招惹麻烦。现在想来,真是……呵呵。
&ep;&ep;小鹌鹑跳进来,东张西望,摇摇头:“啧啧,比咱沈家差远了。”
&ep;&ep;眉心面无表情地将清点好的东西都锁入一只尺余的粗木箱中,递给小少年:“交到鲁叔手里,送到庄子里存着,尽量不要旁人瞧见。”前世尚家人脸皮之厚,一再出乎她的意料。妆奁里这些贵重物什放在房里也不安生,不如送到沈家在京城的庄子里存着。
&ep;&ep;别看小鹌鹑才十来岁,人却比猴还精,眨巴眼睛道:“姐姐,咱这是要卷铺盖回江南吗?”
&ep;&ep;眉心愣一下,旋即扯着小少年耳朵,“多嘴!”
&ep;&ep;说实话,这个鬼地方她真一刻也不想待。可若真贸贸然卷铺盖逃回娘家,只会令双亲蒙羞,沈家受辱。惊涛阁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要是再乘机敲诈一把……呵,倒正遂了他们的愿!
&ep;&ep;走,定是要走的,却不能担着不堪的恶名狼狈而逃。
&ep;&ep;锁到府库里头的东西也要想办法弄出来,绝不能便宜那帮厚颜无耻的东西。
&ep;&ep;至于尚玉衡,本就是一场妄念。他若不再来招惹她,她何必再巴巴地凑上去犯贱?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即使骂他几句,狠狠打一顿,又如何?
&ep;&ep;她才十五岁,人生最美好时光,何必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ep;&ep;忘了吧!
&ep;&ep;☆、第4章斗恶仆上
&ep;&ep;天大亮时,眉心吃完早膳,梳洗更衣。
&ep;&ep;鲁妈挑出好几套做工精美的日常喜服,为难了,穿哪件好呢?
&ep;&ep;新婚第二天,新嫁娘要给长辈奉茶。大红大绿的显得俗气,素净的怕被人家看轻,太奢华的话又怕被让人家耻笑满身铜臭。京里贵人的心思她真拿不准。
&ep;&ep;眉心淡淡瞥了一眼,笑:“别挑了,穿着舒服就好。”
&ep;&ep;前世她哭了一夜,就连给长辈奉茶时尚玉衡都没露面。打扮得再花团锦簇也不过是出门被人指指点点,嘲笑讥讽罢了。这一世她也不打算刻意去讨谁的欢心,穿什么有何要紧的?
&ep;&ep;再说了,尚家人眼里只有她的银子,尚玉衡更不会正眼瞧她一眼。自己觉得舒心就好。
&ep;&ep;鲁妈犹豫再三,最后挑了件大朵牡丹逶迤曳地织锦绯色罗裙,身披银丝薄烟白纱。眉心松挽朝云近香髻,斜插一枝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打扮妥当,鲁氏上下细细打量,不由叹息。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说是天仙似的玉人一点都不为过,怎么就……
&ep;&ep;唉,只怪尚家那位公子是个没眼光的,不知惜福。
&ep;&ep;尚府敬茶是在辰时,大夫人罗氏房里的婆子来催请。不过是个三等的粗使婆子,架子摆得比主子还要大。见到眉心不仅不行礼,臭着一张脸,直拿鼻孔朝人。眉心想不通了,自己当初怎会对这样一个蠢货吓得不行,然后双眼红肿蓬头垢面独自一个人跑去请安奉茶?
&ep;&ep;眉心懒懒一抬眼皮,全当没看见,往花厅行去。
&ep;&ep;沧浪园一丈许的小花厅里早挤满了人,三三两两大声交谈。见眉心进来,个个赶忙闭嘴,眼神热切地望向眉心……身后丫鬟喜鹊手中捧着的喜盘。
&ep;&ep;花厅主位与外厅隔着一道纱帘子,喜盘上面又蒙着红绸,看不清里面数目。
&ep;&ep;听说沈家是江南首富,富得流油。昨儿花轿一落地,尚府每个下人都得了一百钱的喜钱。今儿新少夫人是要特别赏自个院子里的人,钱定不会少。一百钱总会有吧?兴许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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