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怡君身为陆家嫡长女,虽性子高傲,却并不是蠢笨之人,岂会为了个人私情而毁掉个人乃至整个家族?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母亲,大楚王朝当今太子的母亲。
&ep;&ep;尚玉衡与江临川昨日碰面后,都得出同样一个惊人的结论:主事者竟是庆隆帝!
&ep;&ep;江家虽是帝党,却也对庆隆帝的蠢蠢欲动深感震惊与不满。
&ep;&ep;平心而论,陆家虽权势滔天,但比起前朝那些权臣来,堪称“安分守己”。陆太尉本人,近年来推托年事已高,已逐步交出手中的兵权。陆家嫡长女武惠皇后陆怡君,就算称不上贤后,但入宫多年,并未做何逾矩之事。就连陆家的继承人陆家长子陆放舟,亦是个扶不上墙的土霸王,成不了气候。
&ep;&ep;庆隆帝不过二十出头,再熬上个十来年,根本不用他动手,陆家自然破落。何必逼人太甚?
&ep;&ep;☆、第66章帝王心中
&ep;&ep;尚玉衡与江临川皆为皇帝近臣,但尚玉衡冷僻寡言,除非必要,从不主动与庆隆帝亲近。相比之下,江临川年纪与庆隆帝相当,又都是爱风雅之人,算得上熟稔。
&ep;&ep;即使如此,江临川亦不能理解皇帝近乎愚蠢的做法。
&ep;&ep;大楚朝立国百年,正值国力昌盛,四夷来朝的鼎盛时期。历史上的大唐盛世,也不过如此。盛唐因玄宗皇帝晚年沉湎女色,不理朝政,外戚横行,继而引发“安史之乱”。
&ep;&ep;泱泱大朝,竟从此一蹶不振!
&ep;&ep;江临川与尚玉衡彼此看不顺眼,但有一点是共通的,他们都是大楚子民,都不想看着自己的家国陷入战乱之中。若庆隆真与陆家撕破脸皮,顾陆赵萧四大家族,同气连理,陆家遭难,其他三家绝不会袖手旁观。其他的勋贵世家,只要不伤到他们的利益,皇帝谁做都行。而庆隆帝煞费苦心扶植的新贵,多是诸如江临川之流手中尺寸之兵的文官,后果可想而知。
&ep;&ep;如此一来,陆家正好名正言顺扶如今还不满五岁的太子登基。
&ep;&ep;到时候,这天下,就真成陆家的天下了。
&ep;&ep;唯今之计,最紧要的是阻止庆隆帝继续蠢下去。
&ep;&ep;江临川的意思,想请尚老太君出山。
&ep;&ep;尚玉衡断然拒绝:“祖母年事已高,深居久矣,此事不宜打扰她老人家。”
&ep;&ep;“呵……”江临川轻笑,“得了吧,少在我面前装。你家那位老夫人,才真是人精中的人精。敢问,放眼当今天下,陆家将来的家主最听谁的话?你这呆愣性子,当年又是与何与陆放舟与顾云挺搭上的?老夫人苦心孤诣,忍辱负重这多年,究竟为的是什么?”
&ep;&ep;诚如江临川所言,尚玉衡与陆顾两人交好,是出于本心所愿,陆顾两人亦以诚心待他。但当初他能让这两人死人踏信服他,跟着他,绝缺不了尚老夫人在背后指点。尚老夫人自小教导他“慎独”——众处慎言,独处慎心,这才渐渐养成他孤高沉默的性子。
&ep;&ep;若他日太子上位,陆家外戚独大,而能左右陆放舟的唯有尚玉衡……
&ep;&ep;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心潮澎湃!
&ep;&ep;尚玉衡面上却无半点波澜,望向江临川:“注意盯着江临月。”说完,不等江临川反应,便推开酒盏,起身出门。
&ep;&ep;算时辰,眉心该用完晚膳了。
&ep;&ep;江临川望着尚玉衡离去的方向,神色晦暗莫明。
&ep;&ep;西重门僻静,入夜尤甚。
&ep;&ep;尚玉衡飞身上马,奔至沈甫田暂住的柳湖居,意外发现尚府的马车居然不在?他之前特意嘱咐过雍阳,要等他来再走。到底发生何事,竟先走了?
&ep;&ep;尚玉衡下马敲门,让门子通报。
&ep;&ep;许久,才有人回话,说他家主子已歇下,不见外客。
&ep;&ep;听到这个回答,尚玉衡岂会不明白,是沈甫田将眉心“扣”下了。他手执马鞭,在门站了片刻。夏木荫荫,明月融融,一道高墙隔开墙里的佳人和墙外的行人。
&ep;&ep;此刻,眉心正坐在柳湖居一间厢房中生闷气。
&ep;&ep;晚膳后,沈甫田屏退下人,告之她两年前拒绝江家提亲的实情。
&ep;&ep;两年前,眉心险遭歹人凌|辱。表面上沈甫田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将眉心带回江南,责令其闭门思过。而带眉心溜出门的堂哥沈锦程,沈甫田更是一句责骂都没有。然而这位沈家家主却深信,根本不可能是一场“意外”。他多次派人暗中查证,皆无所获。
&ep;&ep;沈家家世庞大,即使沈甫田疑心是其弟沈甫良,查无实据,也奈何不得。
&ep;&ep;恰恰此时,江家派人上门提亲。
&ep;&ep;沈甫田心绪烦躁,便以“沈家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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