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熙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自称“白公子”的人。
男人脸上始终带着不变的微笑,仿佛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不信你。”半响,冷奕熙才轻启薄唇,淡淡吐出四个字。
白公子笑着说:“我只是不想让黎印月如愿而已,五年前我重伤了她,是你救了她,如今她以怨报德夺你皇位,我们也算拥有一致的目标了。”
冷奕熙挑了挑眉:“她在躲的人原来是你,你把你所知的都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白公子摇了摇头:“你同意了,我才能告诉你。好好考虑吧,这是你的江山,不是我的。”说完,便悠闲地走了出去。
冷奕熙立刻追出去,却不见了人影,抓住侍卫太监们询问,却说没看到什么白衣男子。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可他呢,又真要答应这个人的要求,去对付他曾真心爱过的女人吗?
转眼八月十五,黎印月独自携了一壶酒,提了食盒来到东宫,与冷奕熙月下对饮。
金桂开在一旁,如水浑明的月光下,素白的花朵隐在月色中不见踪影,只能嗅到缕缕花香,花瓣簌簌的落在身旁,甚至飘进杯中,独添几分香甜。
“我记得中秋宫中必须摆宴,”冷奕熙尝了尝酒,漫不经心的问道:“可你怎么出来了?”
“我的性子,宫中人也大多熟悉了,不去也不奇怪。”黎印月又斟满一杯酒,敬了他一杯。
冷奕熙笑着摇了摇头,“在我面前,你倒是不自称朕了。我可知道,那个上朝的黎如松其实是你。”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人生在世,也难得做一件疯狂的事,但你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肆意纵容着我。”黎印月淡淡笑道,酒窝浅浅,在这皎洁月色的笼罩下,有种说不出的动人心魄的美。
“以后,可能不会了……”冷奕熙幽幽叹气。
他已决意和那位神秘的白公子合作了。
叹气过后,他便拿起一块月饼吃了起来,还顺带哼起了小曲:“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两人笑聊了一会,他又问:“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打发你的那些妃子们的?我记得你每天都有临幸的记录。”
黎印月看了看他,揉了揉脸,有些微醉:“那还不简单,我是女儿身不假,可黎如松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儿埃”
又喝了许久,她早已两靥酡红。
她把他拉起来,竟绕着酒案随意而舞,分明醉得不可收拾,直到累得喘气才停下。
两人直接就躺在了草地上,她枕着他的胸膛,沐着月光,沉沉睡去。
“我问你啊,以你的身手,皇宫也是来去自如,又怎会被仇家逼得困在宫中呢?”他替她梳理着略微混乱的发丝问。
她的声音十分地模糊不清,听上去似乎是:“是啊,为何我会被困住呢……大致是不想离开罢……”
可是,是不想离开这座森冷的皇宫,还是不肯离开某个曾给过她温暖的人呢?
冷奕熙的手顿了顿,又问:“印月,你打算何时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