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实说,你是想占小狼崽便宜吧,好几次他喝哪里,你嘴唇碰到哪里。】小天道偷偷挤兑季寻真。
&ep;&ep;季寻真眼睛睁大,“哇,你发现了盲点。”
&ep;&ep;她怎么方才没想到呢,赶紧将竹杯子转到小狼崽喝的那一边,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ep;&ep;哇,元阳尚在的少年的清香!
&ep;&ep;【咦……】小天道虚空手手捂脸,它是一只有底线的天道,所以才每每低估季寻真的无耻。
&ep;&ep;“咋的啦?”老人瞧着这对姐弟把一杯糖梨水喝出了推杯换盏的感觉,心底觉得好玩,迈开老腿过来一看,乖乖,杯子里的水位都不带变的。
&ep;&ep;“老朽这糖梨水不好喝?”
&ep;&ep;季寻真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是太好喝了,我们都舍不得喝。”
&ep;&ep;杯子刚好转到小狼崽手中,他嘴唇刚接触竹杯子,身上的肉就被季寻真揪了一下。他五感尽失,完全不明白季寻真揪他是作甚,傻傻将茶杯顿在唇边。
&ep;&ep;“傻狗。”季寻真啐了一口,直接站起身来,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握住他的手。
&ep;&ep;狼崽愣了下,感觉到季寻真长满老茧的手的温度。下一刻,少女直接捏紧下巴,颠起茶杯往他嘴里灌。
&ep;&ep;咕噜咕噜咕噜……简单、粗暴、快捷。
&ep;&ep;“咳咳咳……咳咳咳……”一杯至底,狼崽呛得苍白的脸通红,不停咳嗽。
&ep;&ep;“倒也……倒也不必如此……”老人家看得汗颜。
&ep;&ep;季寻真拍了拍狼崽的背,重新将他背到背上,“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ep;&ep;老汉寻思也对,再迟一些,灵犀小姐的粥蓬就要关了。
&ep;&ep;“向东再走五里路就到啦。”老汉往东方一指,“小姑娘也听过咱们灵犀小姐吧。”
&ep;&ep;说这句话时,他向往地望着东方,遥望远方的那座城池。
&ep;&ep;“嗯嗯,是个……好姑娘。”季寻真满口应承,她隐约记得这个姑娘,津阳道有名的善人,后死于某一次魔物的突袭,死后全城大丧,百姓哭声震天。
&ep;&ep;老汉听见季寻真夸他们太守家的姑娘,比夸了自家孙女儿还高兴,两手一拍,“赶紧走赶紧走,灵犀小姐那粥熬得可比其他几个道的都浓稠。”
&ep;&ep;季寻真笑着谢过了。
&ep;&ep;…………………………………………………………………………
&ep;&ep;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津阳道的东城门。
&ep;&ep;城门威严耸立,哨台之上哨卫瞭望,城门两侧卫兵严整把守。
&ep;&ep;唯独门前搭了一粥蓬,流民们拖家带口地排队,领了粥的就到津阳道专门为他们所划的驻扎区域蹲着。
&ep;&ep;那流民瞧着也不像面黄肌瘦,竟然隐隐还有红润之色,养得颇好。
&ep;&ep;季寻真往前探去,重重人影之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姑娘——
&ep;&ep;梳着垂鬟髻,上别金蝶纹饰的流苏珍珠钗,一身大家闺秀的粉色半褙钗裙。
&ep;&ep;略显无辜下垂眼,圆润的鼻梁,樱珠唇,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美得毫无攻击性的长相。她正弯起袖子,撸起一根大勺子,认真而吃力地为每一个流民舀粥。
&ep;&ep;那粥从季寻真那么远的地方看,都能看到白生生的米,那粘稠的糊,以及能闻到四溢的清香。
&ep;&ep;澹台灵犀,津阳道太守澹台历唯一的女儿。
&ep;&ep;季寻真在这个五百年前的世界,这个群雄并起的凡间乱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好人。
&ep;&ep;季寻真的脚已经肿得老高了,布鞋走烂了,双脚满是血泡。她每走一步都很痛,还是走到了一个离粥蓬很近的安全距离,放下了背上的小狼崽。
&ep;&ep;“我去领粥,你在这里待好。”她在他手掌上写。
&ep;&ep;“好。”他亦写。
&ep;&ep;“那我走了。”
&ep;&ep;季寻真本来想走,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弯下腰来,两指夹住一只耳朵,食指在耳朵尖点了点。瞧着他另一只耳朵也忍不住跟着战栗的模样,无声地笑了,
&ep;&ep;“再见了呀,傻狗。”
&ep;&ep;她做了一个口型,随后站起来,潇洒地和他挥别。
&ep;&ep;【喂喂喂,你不要狼崽子了啊!】小天道忍不住回头望,小狼崽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斗笠有些歪,依然硬撑着乖乖地等待,夕阳的余辉落到了他怀里,给他白色的丝衣度了一层光晕。
&ep;&ep;“嗯,不要了。”走了老远,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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