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都已经亲自发话,又借了清明祭典,天子安危的名头,占据大义,加之本就没几个人敢为宋琅仗义执言,当下更是绝了声音,就连张清正似乎也认为此法可行,并未再反对。
老人不是不敢,而是非常信任这位由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太子殿下罢了。
识人识面不识心,他岂会知道宋承乾与宋泰这兄弟二人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张清正尚且如此,宋玄彬亦只是宽慰宋琅无需担心,又询问是否需要搭乘自己的马车回府等等,自然是被宋琅所拒绝。
一场本就目的鬼祟的文会匆匆散场,来去之人皆各怀心思,尤其是看着那孤身离去的陈王,不少人心中更是暗叹,这落魄的王爷,还真不如街边一条野狗来得自在。
宋玄彬与南宫怀玉以及张清正分别作别后,便带着宋和一起离开了,剩下众人自然是纷纷散去,大门一闭,将一切污秽锁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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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东宫主殿之中,所有仆人,乃至于连南宫怀玉都被带了上来。
宋承乾高坐主位,脸色阴沉地俯视着下方众人,而宋泰则背对着他站在最前方,见人已到齐,便立马朝着最先领宋琅与梅若水一起进来的程杰喝问道:“小杰子,你确定你将他二人锁在了里面?”
事情出了纰漏,程杰也知道自己要被问责,赶紧跪倒在地,解释道:“楚王殿下明鉴,太子殿下明鉴,小人的的确确是将他们锁在了书房里呀!”
宋泰道:“那怎么会少了一个?”
程杰哪里知道其中缘由,只能不住地磕头求饶。
“楚王殿下,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呀!”
宋泰脸色阴沉,并未直接发怒,毕竟这事情既然会交给这小子一手承办,那自然是将他当做心腹,故而又问了一遍。
“当真不是你这里出了岔子?”
坐在大椅上的宋承乾沉声道:“五弟,他没有撒谎,此事应该另有蹊跷。”
程杰趁机为自己辩解道:“太子殿下明鉴,若是小人这里出了岔子,那岂会剩下一个?若不是将两人都关进去了,小人又岂敢来回禀二位殿下呀!”
宋泰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理,若是一开始就出了岔子,那自然不可能单独留下一个,便转而抬起头,眯着眼,一一扫过了眼前低着头站着,噤若寒蝉的内侍与宫女们,冷冰冰地道:“看来,是出了内奸呀。”
程杰心中一动,赶忙又喊道:“楚王殿下,太子殿下,那书房有一处后门,小人事后去检查过,似乎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宋泰闻言,灵光一闪,右手握拳,在左掌上重重一敲,恍然大悟道:“对!一定是有人偷偷放走了他!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所以那老头儿才要跑去堵门!”
说着,他一把拉起被绑在一边的梅若水,大喝道:“老头儿,是也不是?”
然而,梅若水自从亲自堵门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心存死志,而后宋琅冒险来救,更是让他觉得死而无憾,如今只是闭着眼,完没有搭理宋泰的念头,更不可能供出令狐貂来。
宋泰见状,气得又是一巴掌抽在梅若水的脸上,直打得老人牙都掉了两颗出来。
“哼!老头儿,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定然是这样!”
说罢,他随手将梅若水丢在地上,随后看向面前众人,冷冷地道:“说吧,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本王还可饶他一命,可若是被本王查出来了,哼哼,可别怪本王无情!”
话是这么说,可都不是傻子,哪有人敢动。
令狐貂躲在最后面,双眼紧闭,在心中迅速回忆着救人的细节,在确认自己事后将脚印已偷偷抹去,钥匙也放回原位,就连沾了泥土的鞋子都有仔细擦过之后,猜测这程杰许是瞎猫对上了死耗子而已,顿时放下心来。
却不料,就在令狐貂自觉无人知晓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楚,楚王殿下,小人曾看见令狐貂去了那后门处!”
令狐貂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来,暗道一声‘苦也’!
在抬起头的一瞬间,他便已经瞧清了那个突然开口举报自己的人,不是别人,竟是曾与自己在后厨外打过一架的牛二!
宋泰闻言,脸色更为阴沉,语气也愈加冰冷。
“令狐貂是谁,自己出来吧!”
人群自然而然分成两队,中间留出了一条路来,迫使令狐貂不得不主动走了出来,而宋泰也是直到看清了他那张脸,方才回想起他究竟是谁,随之也想起了,此人的确与那宋琅有过一番接触,因为正是宋琅带此人进了崇文馆。
不得不说,令狐貂的确是吃了相貌上的亏,否则宋泰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还真不一定记得住他区区一个下人。
一想到令狐貂与宋琅的确有过交际,宋泰心中便已经信了八九分,当下冲上去便是一脚,直接将令狐貂给踹翻在地。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坏本王的事!”
令狐貂双手抱头,这身上的伤都还未好完,再加之二人体型差距过大,挨了这一脚后,顿时觉得身筋骨都在隐隐作痛,可他还是硬扯着嗓子争辩道:“楚王殿下,这是诬陷!小人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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