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有人和她对话,宋媛听见刘女士继续在说:“哎呀,千万别出来呀,坏人还没走呢!”语气紧张。
&ep;&ep;宋媛站在那儿听刘女士自编自导自说自话。正想回房去,忽然听到程妈妈开口问道:“春梅呢?做好饭了没?”
&ep;&ep;刘女士眼皮都没抬一下,回说:“他手脚慢,还在做呢!咱们别管他。”
&ep;&ep;“哦……”反应迟钝的程妈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p;&ep;春梅?宋媛转头四下找了找,家里没有别人啊。她疑惑着问刘女士:“谁是春梅?”
&ep;&ep;“嗯?”刘女士从谍战片里抬起头来,不情愿的抬手朝厨房的方向指了指,不屑道:“那不,春梅!”
&ep;&ep;宋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爸是春梅?”她惊讶道,什么时候改的名儿?
&ep;&ep;刘女士点头,“啊,”她顺便瞟了宋媛一眼,不满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ep;&ep;“三妹,阿为怎么还没放学?”程妈妈脸色不好,有点儿浮肿,大概看到宋媛回来,想起了儿子。
&ep;&ep;“哦,你们家阿为一会儿就回来了,别急,春梅做好饭他就到家了。”刘女士张口就来。
&ep;&ep;把宋媛听得一脸迷糊,她挨过来,问:“妈,你是三妹?”
&ep;&ep;“嗯。”刘女士一本正经的点头,迅速回到电视剧里,没空理宋媛。她都当了好几天三妹了,春梅算什么!
&ep;&ep;宋媛无语的默默的回房去了。
&ep;&ep;程为真的是饭菜摆上桌了才到家,他进来时看到妈妈精神还可以,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同时听见她在说:“今天这个汤不白,春梅你忘了煎鱼了。”
&ep;&ep;春梅坐在桌子对面,从谏如流的点着头。
&ep;&ep;程为没听明白,转头来问宋媛:“谁是春梅?”
&ep;&ep;宋媛正盛饭,一耸肩,“你看谁点头谁就是春梅。”
&ep;&ep;程为看向老宋,吃惊的眼神。
&ep;&ep;宋媛等他收回惊讶的目光,伸手向刘女士,为他接着介绍:“这位,三妹,你三姨!”
&ep;&ep;啊?!程为眼里重又放出惊讶的光。
&ep;&ep;再往后,春梅和三妹在家的时候多,他们负责照顾病得越来越重的程妈妈。周末就换程为和宋媛,有时也需要带她去医院,她病重之后变得很听话,像飘在大洋里的孤舟,随风摆荡,任由拉扯。
&ep;&ep;王霖和程为站在办公室外面谈论最后的治疗方案,她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这种情况也只能到这儿,最后就多关怀吧。”
&ep;&ep;程为垂眸点了点头,没有声音。宋媛取了化验单从走廊那头的电梯里出来,王霖越过程为肩头看到她,忽然说:“你女朋友看起来比你聪明,她学打针也比你快。”
&ep;&ep;程为顺着她眼神,回头张望,转身来纠正她说:“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
&ep;&ep;她点了点头,两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转身走了。
&ep;&ep;最后的日子,程妈妈大部分时候都躺在床上,输液或者吃药。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多,半梦半醒。有时看到宋媛过来给她换药水,会偶尔清醒过来,向她身后的刘女士介绍:“三妹啊,她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人,你看。”
&ep;&ep;刘女士也顺着她的意思,“是啊,他们已经结婚了,是你儿媳妇了,你再看看。”
&ep;&ep;“哦,结婚,那我都给阿为准备好了。”她念念叨叨,总是这几句。
&ep;&ep;已经到了九月初,福州还是盛夏天气,程为家楼下有一丛碧油油的栀子花树,持续的开着花,清晨时分,尤其的花香沁人。
&ep;&ep;刘女士的独家爱好,她头天晚上趁着回去的空档,掐了一把,养在小花瓶里,放在程妈妈房间的窗台上。
&ep;&ep;这天天亮的似乎特别早,窗帘没有拉全,留着手掌款的一条缝,透出一道昏蒙蒙的光幕,一直延伸到她躺了许多日子的床尾。
&ep;&ep;她忽然醒了。
&ep;&ep;全身一点点醒过来,她撑坐起来,既觉得无力也有一点挣脱囚笼的轻松。她吃力的回想,是长长睡了一觉么?她抬眼看了看窗外,这是什么时候的窗外。
&ep;&ep;有晨风吹进来,窗帘跟着动了动,飘来轻薄的栀子花香,真好闻。她寻着花香,似乎走到窗边来,站在半幅窗帘后面,看蟹青的一片天,天边裂开了一道缝,白光从里面迸射出来。
&ep;&ep;她多看了一会儿,视线就模糊了。再转回来时,窗帘上泛起幽幽的光雾,她想去看一看近在眼前的栀子花,却被光雾里渐渐出现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ep;&ep;是程为,是她的儿子阿为。他怎么在厨房做饭?他哪里会做这些?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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