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巫夔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嘲讽,“我也没注意是哪个好几次议事议到半夜还要跑回去抱着人睡觉的——您可别告诉我您喜欢的是那张床,或者那群鱼?那只螃蟹?”
&ep;&ep;蓝夙渊没有回答,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ep;&ep;巫夔正了正身形,敛目,带了三分郑重,“我想说,您有没有考虑过,跟他把仪式举行完?让这个人类,成为真正的皇妃殿下?”
&ep;&ep;“然后看他死。”蓝夙渊接口道,那个预言就算别的人不太清楚,巫夔可是最知道的。
&ep;&ep;然而巫夔闻言眼中更亮,“您刚才话中的意思,不把仪式举行完,是怕他成为您的伴侣后会应了预言死去,而不是您不喜欢他?”
&ep;&ep;向来镇定的鲛皇几不可察地一顿,“并非——”
&ep;&ep;“如果我说,他可能并不会死呢,甚至有可能,成为您的契机。您真的不考虑一下?”
&ep;&ep;蓝夙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再议。”
&ep;&ep;巫夔当然知道不可能一下子说服向来极有决断的蓝皇,事实上,他说出这句“再议”已经是极大的奇迹了。
&ep;&ep;他的判断没有错,蓝皇对这个人类并非彻底视之为工具,就算那点在乎还微薄的像是片叶之上的一滴露水,但只要有,就好办。
&ep;&ep;“你下去吧。”蓝夙渊的迟疑只有那么一弹指,很快就恢复了他的冷静,“对了,听说你带了一个人类回家,要我下令赐婚么?”
&ep;&ep;蓝夙渊一本正经极其严肃地在巫夔转身打算走的时候说。
&ep;&ep;巫夔受到了惊吓,脚下一个趔趄,啧,真是睚眦必报啊,不就是调戏了一下那个小人类么,就这你还敢说没吃醋?
&ep;&ep;他赶紧一溜烟儿跑远了。
&ep;&ep;等到看不见巫夔背影,蓝夙渊侧头,看了看阖着门的寝殿,他知道那个人类就在里面,可能正在逗那只傻到极点的螃蟹,也可能在干别的什么。
&ep;&ep;鲛人族之皇回想着刚才巫夔的话,“您有没有考虑过,跟他把仪式举行完?让这个人类,成为真正的皇妃殿下?”
&ep;&ep;☆、海面
&ep;&ep;把仪式举行完么……
&ep;&ep;蓝夙渊没有问巫夔为什么说杨深可能是他的契机,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觉得杨深即便成为他的终生伴侣也不会死。
&ep;&ep;巫氏一脉的人,除非他们主动开口,否则就不会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哪怕问的人是他们的皇也一样。
&ep;&ep;但不问并不代表着蓝夙渊毫无动容,巫夔的建议如果公布出去,甚至能引起全族的哗然。
&ep;&ep;他在寝殿门口站了很久。
&ep;&ep;而寝殿里面,从巫夔和蓝夙渊双双出去那一刻开始,杨深就有点不安。
&ep;&ep;毕竟刚才的一切只是调侃,而现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巫夔会对蓝夙渊说些什么。
&ep;&ep;他忍痛挪下床,小心翼翼地贴着门,试图捕捉到外面人的交谈声,遗憾的是流水与厚重的大门阻隔了消息的传入,他什么都听不见。
&ep;&ep;提心吊胆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让人越来越不安,当初蓝夙渊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赝品,但如果如今知道他不仅是赝品,还是个赝品的赝品的话,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ep;&ep;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还趴在那里努力听的杨深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出去,然后一头撞进了一个寒意微绕的怀里。
&ep;&ep;一抬头,正好撞上正低头看他的蓝夙渊,他发现鲛皇此刻的表情十分微妙,让他有点茫然。
&ep;&ep;那是一种审视的眼神,但这种审视又与最初陌生时的打量不同,让人感觉蓝夙渊似乎在考虑什么。
&ep;&ep;没有什么比偷听被发现更尴尬的了,杨深忍不住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双手在蓝夙渊胸前一撑,企图脱离他的领地,“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ep;&ep;对着这个人狡辩大概是没有意义的,杨深诚恳地道歉并轻轻地挣脱,却在即将离开蓝夙渊胸前的时候被对方反手一抓。
&ep;&ep;蓝夙渊这回用的力气并不大,没有捏痛杨深,当然他依然挣不脱,就听蓝夙渊忽然问:“这里,你习惯么?”
&ep;&ep;这里?
&ep;&ep;这里是哪里,这个指代也有点太宽泛了,蓝夙渊的寝殿?鲛人族的银蓝海域?还是整片深海?
&ep;&ep;但杨深很奇异地就是明白了蓝夙渊话中所指。
&ep;&ep;问一个自幼生活在陆地上的人待在海底习不习惯其实很正常,不过这种问题出自高高在上的蓝皇口中那就是奇迹。
&ep;&ep;不过问的很及时,无形中让杨深了解到了自己急迫想要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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