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孙愉愉心里忍不住笑,这还真是抛的砖呢。春雷的声音,沉厚雄浑,而韦嬛如的琴音却是空灵低幽。
&ep;&ep;叶公勉的话音落下后,却无人附和,显见的真在琴道一途上浸淫多年的人都不赞同这猜测。
&ep;&ep;庆阳王捋了捋短须道:“我猜当是独幽。”
&ep;&ep;李本清冷声道:“我猜当是冰弦。”
&ep;&ep;此三人说完后,却没人再开口,庆阳王忍不住问王景芝道:“请教景芝先生高见。”
&ep;&ep;王景芝算是在座诸人里正宗的大家,他沉吟片刻道:“我也猜多半是独幽。”越是懂行的越是不肯把话说死了,不然就丢脸了。
&ep;&ep;暖阁上韦嬛如已经试音、暖琴完毕,她弹的是一支《潇湘水云》,与琴的本色之音十分契合,可见她选琴、识琴的功力不浅。
&ep;&ep;水天云色变幻,潇湘月明猿声长。她这一曲弹得疏阔里间杂幽思,或怀古或追往,都能引人共鸣。
&ep;&ep;一曲终了,就是李本清也收敛了愤愤之色,转而露出了思索之态,俨然是没料到京城闺秀的琴艺如此了得,怪不得敢大张旗鼓地办琴会。他这等人仇视财富,转而就更是看重才情了。
&ep;&ep;男宾那边众人开始从筹桶里取算筹,女客这边儿定军侯世子的妹妹陆甜甜道:“县主,你可以公布谜底了么?”
&ep;&ep;此话一出,众人都朝长孙愉愉看了来,她点点头笑道:“的确如庆阳表兄和景芝先生所猜,韦姐姐用的是独幽。”
&ep;&ep;众人自然恭喜庆阳王和王景芝,但心里多少却在感叹,没想到“独幽”竟在晋阳公主府。遇到真爱琴的,心里难免会技痒,譬如王景芝。
&ep;&ep;一时韦嬛如归座,陆甜甜又问,“韦姐姐,你先才用的可是独幽琴?”
&ep;&ep;韦嬛如先才已经上阁了,庆阳王才提出猜琴的建议,所以不明所以,听陆甜甜问,心下迟疑,却也道:“正是。”
&ep;&ep;陆甜甜笑道:“先才王爷、景芝先生和世兄们在听音辨琴呢,这回是王爷和景芝先生猜中了。”
&ep;&ep;韦嬛如笑赞道:“王爷和景芝先生好耳力。”
&ep;&ep;“过奖,过奖。”庆阳王笑道,“咱们还是先看看韦姑娘得的琴筹吧。”
&ep;&ep;一数之下,韦嬛如却是得了六十二筹,因是第一人却也不知是高是低。
&ep;&ep;其后方子仪、方子月、史墨梅、孔重阳等人都陆续地登了阁,所得琴筹却都少于韦嬛如,方子仪略高些,得了五十八筹,史墨梅就略少了些,仅二十三筹。面子上有些抹不下去,难免就把神色带到了脸上,长孙丹在旁边好言宽慰才让她没当众丢脸。
&ep;&ep;而已经演奏的这几人所用之琴却都被众人给猜了出来,其中自然是王景芝次次都能猜中,端的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没有白白叫的。
&ep;&ep;紧接着咏荷社又上了几个人,所得琴筹却都寥寥,然后顾静婉登阁,却拿到了迄今为止的最高琴筹,七十一枚。
&ep;&ep;她的一曲《流水》,当真是寒泉淙淙,珠落玉盘。林间白石上清泉流淌,阳光下水波随鱼嬉戏,将流水之乐,之愁,之喜,之忧表达得淋漓尽致,让人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ep;&ep;一曲终了,堂内鸦雀无声,自然是震惊于她的琴艺,然长孙丹脸上却露出阴沉之色,尽管她们人多,但琴艺上的确差了顾静婉、韦嬛如许多,今儿出彩的都不是她们咏荷社的人。
&ep;&ep;顾静婉的琴艺连王景芝都赞了句,“顾姑娘的琴艺当真是了得,已经是登堂入室了。”
&ep;&ep;顾静婉没想到能得王景芝如此称赞,不由羞红了脸。要知道王景芝嘴里所谓的登堂入室之评,却已经让她胜过许多男子了。
&ep;&ep;“先才听得太入迷了,却没留意到所用之琴是什么。”王景芝叹息道,这俨然又是一种特别的赞扬,此刻他偏头问陆行道:“行止可听出来了?”
&ep;&ep;陆行止想了想道:“似是雷氏所制的冰清。”
&ep;&ep;冰清有两柄传世,一柄是著名的制琴师雷氏所制,还有一柄则是前朝琴艺大家郭亮所制。陆行不仅听出了冰清,却还听出了晋阳公主府这柄是谁所制,若是猜对了的话,那这位陆解元想来在琴艺上也是极为精通的。
&ep;&ep;众人闻言都转向了顾静婉,她有些羞涩地道:“正是雷氏所制的冰清。”
&ep;&ep;一时众人皆为之叹。
&ep;&ep;定军侯世子陆征道:“却没想到行止兄在琴艺上也有如此造诣。”
&ep;&ep;第15章
&ep;&ep;陆行谦逊地笑道:“只是略懂而已,不能娱人,只能娱己。”
&ep;&ep;下一个却是轮到陆甜甜了,她的琴艺自己知道,很是稀松平常,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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