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懂给霍家带来怎样的损害。两位尊长绝口不提,多年来从未计较为难,这是您二位大度。知意惭愧,多谢雅量海涵。”
&ep;&ep;霍母轻拍着她的手背,笑眼里有百感交集:“送秋宴上的事,这两日在城中早已传开。你在雍侯世子面前为我已故的公公讨回名声,于我霍家已是仁至义尽,其实本不必再如此。”
&ep;&ep;霍家虽早已没落,霍父在才学资质上也并无过人之处,但当初借着其父霍迁的声名余荫,多少还是能被人高看一眼。
&ep;&ep;十年前那位原州牧看中他有“霍迁的儿子”这份加持,当时设宴也有让他“在众官面前亮相,之后顺势补官缺进入州牧府”的心思在。
&ep;&ep;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云知意这小孩儿,当众使霍迁的光环碎一地,霍父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之后这些年再没得过任何垂青。
&ep;&ep;有此隐情,若硬咬说霍家这两位当家人心中对云知意从无半点芥蒂,那太虚伪了。
&ep;&ep;他们只是做人有底线,明白当年云知意是无心之过,就实在做不出为难小姑娘的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p;&ep;送秋宴上,云知意先以霍迁字迹替众人写楹联,又不动声色借雍侯世子之口重抬霍迁的名声,这对明年即将官考的霍奉卿有多大助益,霍家两位当家人心里门儿清。感激之余,哪还好意思怪她?
&ep;&ep;但云知意远比他们想象中更有担当,在给了如此实质的弥补后,竟还隆重周全地登门致歉。说实话,霍家夫妇十分惊讶。
&ep;&ep;云知意道:“伯母,弥补是弥补,道歉是道歉,一样都少不得。事情做错了就要认,而认错没有只做一半的道理。”
&ep;&ep;过去是她不懂自己对霍家造成多大打击,如今既懂了,弥补之余自该当面说开点透,这样才能算真正将事情了结。
&ep;&ep;霍父眼中有激赏,也有几分惭愧:“你这姑娘,磊落得让我们这些大人都汗颜啊。”
&ep;&ep;“伯父谬赞。”云知意有礼有节地应道。
&ep;&ep;“既成年还自立门户了,那就不算小孩子,事情就该这么做。”言珝说着客套话,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下巴,骄傲与自豪写满周身。
&ep;&ep;霍母笑道:“厨房正备宴,再等上半个时辰咱们就开席。知意好些年没来我家做客,不若带着你弟弟随我家奉安四下逛逛?奉卿这几日染了风寒,也不知起身没有,怕是陪不了。”
&ep;&ep;云知意懵了懵。怎么回事?先前霍奉卿明明说是他娘让他去巷口的啊!
&ep;&ep;“剩下的话就由爹与霍家伯父伯母讲,”言珝笑着挥了挥手,“你玩去吧,叫湫娘进来交割礼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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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出正厅,云知意立刻就压着嗓子发问:“爹怎么带着你过来了?”
&ep;&ep;“爹说他在任上天天对人说软话,比你合适对人低头,”言知时不以为意地笑笑,“他当然知道这事你自己能办好,也料想霍家不会太过分。可架不住老父亲瞎操心,实在舍不得任你独自在人家面前低声下气。”
&ep;&ep;“爹一向疼我,我知道,”云知意笑着点点头,“那你呢?你为何肯过来?”
&ep;&ep;言知时看了她一眼,扭开头看向别处:“别误会啊,我逃学被爹揪住了而已,并不太关心你的事。”
&ep;&ep;他这口是心非的别扭样让云知意莫名眼熟,不过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伸出拳头,颇有几分江湖架势:“承情。谢了。”
&ep;&ep;早年家中送言知时去习武,初衷不过是想让他强身而已。但他真就入了迷,一心想着做游侠。
&ep;&ep;他最讨厌文绉绉的繁缛客套,喜欢的就是云知意此刻这种投其所好的洒脱江湖气。
&ep;&ep;见长姐这般,他喜上眉梢,也伸出拳头与她相碰:“客气,小意思。自家姐弟么,只要你不再追着催我读书写字,往后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
&ep;&ep;云知意扬唇,正要开口,迎面而来的霍奉卿便一边咳嗽,一边厉声道:“言知时!咳咳咳……”
&ep;&ep;跟在他身后的霍奉安扬声喊:“言二哥,有话好好说啊,怎么向自家长姐动起拳头来了?!”
&ep;&ep;言知时恼羞成怒:“你们兄弟俩几时瞎的?!我跟我姐这是江湖礼仪!”
&ep;&ep;他只是年少桀骜,又反骨不着调,以往在云知意面前顶嘴是有过的,但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家姐姐挥拳相向。
&ep;&ep;被冤枉得颇为委屈,他闷着满心窝子的气,大步带风,独自走向霍家后花园去了。
&ep;&ep;——
&ep;&ep;霍家两兄弟陪着云知意慢慢走到后花园,言知时正负气坐在桂树掩映的亭子里。
&ep;&ep;亭子正中的石桌上放着茶果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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